卧房内,池真真整个人都麻了,昨夜才刚咬牙切齿地说要放过彼此,随即便又睡到一处胡天胡地,人干事?
檀宁将自己收拾停当,她还躲在床里恨得牙痒痒,趁他贴过来想说什么时一巴掌挥过去,并没有解气,只气乎乎地瞪着他,还不忘遮好自己,他只得苦笑一声捂着脸出去,留下她继续心乱如麻,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都怪那壶果酒,喝酒误事要不得,可檀宁也太趁人之危,她坚持了这么些天不想同他再搅到一处,可昨夜抵死缠绵后又如何骗得了自己?
想到此池真真恨恨地捶了下床,方才就该多挠他两下子!
阿音推门探头,嘴角噙笑问道:“大人说今日有客,姑娘可要起来?”
客人!
裴文柳、方映画!
一时理智统统回笼,池真真撑着酸困的身子下床,慌乱地找衣裳梳头,阿音进来帮忙,又是叫人,主仆几个乱成一团,待收拾妥当,池真真按了按心口,那里面全是紧张与忐忑,还有期待,想到不该让客人久等,她匆匆往前头赶去。
重新与知交旧友相识是种什么体验?
今日对池真真来说是值得开心的一天,她一走进茶香满室的厅堂,便瞧见端坐在直背交椅上的方映画,刚刚成亲的女子,面色红润,眉眼温婉,听到有人来的动静转过头,恰好与池真真的目光相撞,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池真真走过去与她见礼,根本不曾听到檀宁说了句什么。
裴文柳的心情有些复杂,檀宁刚道出请他们来做客的本意,想请他们夫妇为他,和他心爱的女子做一幅画,这本是件雅事,池姑娘本人生得也好看,可是她的身份……
“檀大人,此事不妥,内子的画技还不足以为池姑娘作画,不如另请高明。”
方映画是家传的画技,方父在京中执教,教出不少技艺超绝的画师,她最擅长的便是仕女图,裴文柳以歉意的眼神看向新婚妻子,他真的是不得已才在人前贬低她,希望她不要介意。
檀宁如何看不出他是在推托,神情便冷了下来,将池真真护在身侧,问道:“妥不妥全看真真的意思。”
出门在外,方映画以夫君之意为先,虽然她并不觉得为某位大人的外室作画会掉身价,但也尊重裴文柳的意见,只好冲池真真抱歉一笑。
真奇怪,她与池姑娘是头一回见,却有种相识日久的感觉。
三人都看向池真真,她收敛情绪,对方映画道:“映画姐姐,你不想作画也无妨,我们在庄子里走走可好?”
再次见到活生生的两人已是侥幸,她一点也不在意裴文柳的态度,上一回初初相识,裴文柳也介意她的身份,不愿妻子同她来往,只是状元郎并非顽固不化之辈,了解池真真的性情为人之后,视她为妻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