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河吸了口气,他跟檀宁的时间不短,知道他暗中的手笔,这两年的收益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增长,这个决定如壮士断腕,虽不致命却极伤元气,原庆究竟做了什么,令大人如此生气!
他正思量着,檀宁终于问起正事:“此去荆州可找到什么线索?”
“属下未能找到池氏一族的线索。”
檀宁深深皱眉,三年了,他只查到池家留下一个女孩儿,可连她的年纪都无法确定,如今还在不在人世也难说。
他继续问道:“叔父近来可好?”
他口中的叔父乃是将军唐桓,也是将他从边关小城找回燕京的大恩人,他的一生多数时间都在为国驻守边关,征战沙场,才四十多岁已伤病满身,如今奉圣命巡边暂时不在燕京。
若非唐桓一直四处寻找池阁老后人,也不会无意中发现了檀宁的下落,故而檀宁将唐大将军的心愿当做自己的使命,利用自己时时面圣的便利机会,暗暗想法子让圣上想起池阁老的旧案,从最初的三分愧疚变成了七分,才有了今日这般局面。
杜西河知道自家大人的心思,一直关注着唐大将军的安危,回道:“将军此行十分顺利,想必很快会回京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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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志的名字虽然叫小志,可他的志气却不小,打小就说要考功名做大官。
同样,他闯祸的本事也是一等一,每次从书院回来都要找池真真诉苦告状,包括吃不饱,同屋学子睡觉打呼磨牙,以及夫子不爱洗澡身上难闻等等。
虽然他每次回家都要吃几大碗饭,仿佛在书院饿了一年似的,池真真却不信他在学院会让自己吃苦。
十二岁的少年,身量却长得不是很足,书院的小小书生袍服穿在身上有些晃荡,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但是一双骨碌转动的眼睛出卖了他。
“小姑姑,我真的不想在书院念书了!”
明桂云居的丫鬟同他熟悉得很,闻言都捂嘴笑了,池真真招招手,让他上前来想摸他的头,却被他灵活地躲开,不由气道:“你小的时候是我抱着长大的,躲什么?”
池小志无奈地道:“可我已经长大了,再说被摸头会长不高。”
如今的池小志,与池真真站在一处个头看上去差得不多,池真真掐着腰笑骂:“那又怎样!”
说归说,她不再勉强他,坐回椅中喝茶,端起架子盘问他:“你在书院又惹了什么祸,连书都不念了?别说又是因为有人骂我!”
城外紫云书院很有名气,池小志当初靠着檀宁的关系才进了书院,现在又说不要念书,恐怕婶婶还不知道,知道的话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池小志立马撇清:“我打架是为我自己,与小姑姑无关!”
“好吧,先不说这些,从前婶婶怕你在书院受委屈,曾说给你请个夫子在家中教习,可你自己要去书院,现在又不想念书,是不是皮痒?”
“我不是不想念书,是不想在书院念书,总有些笨蛋来招惹我,害我不能专心念书。”
若是池小志知道书院里蠢货多,他才不去紫云书院。
“算了,我再忍两年,后年年纪一到我便下场,早晚离开那里。”池小志抛开烦心事,拿出来个精心包着的盒子,说道:“这是我送与姑姑的生辰礼物,那日我不在城里,提前送与你。”
池真真含笑打开盒子里,里面盛放着个玉琢的短笛,与她之前的玉笛十分相似,只是小了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