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现令池真真陷入呆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檀宁。
数枝火把将小院照得极亮堂,缠斗的双方已经分开,虽未分出胜负却各有受伤,檀宁看见池真真安全无虞,心中安定,他赶了半天的路,生怕来不及,还好她并未出事。
他冰冷至极的目与原庆遥遥相触,良久才道:“我确实奉了圣命出京,为叔父找回故人之后,可是,池家后人真的在陵州吗?”
原庆勾动唇角,他故意在锦衣卫的大牢里吃了苦头后,才将真假难辩的线索告诉檀宁,陵州当然没有池家那个姑娘,他不过是想看他们失望罢了。
可檀宁对原庆天然地不信任,就算他提供的线索确有实据,他也没真正信过。
那老妇人拿着的文籍上清楚写了女儿女婿的名姓,她确实是二公子夫人的亲娘,这一点并没有说假话,但檀宁有种感觉,原庆一定已经知道并且见过真正的池家姑娘。
檀宁来到小院中,走到正中间,冷冷地道:“你也答不上来,看样子那里没有我要找的人,原庆,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原庆的平静过于刻意,定藏了见不得人的心思。
檀宁没办法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唐桓,告诉圣上,他表面上答应去了陵州寻人,暗中另做准备,果然,他一早离城,原庆甚至等不了一日便动手了。
原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似乎开心得不行,他道:“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今夜帮着真真追查池小公子的去向,这就是真相!”
他指着地上的老婆子,说道:“这儿就是个拐子窝,如果她还没死,你们可以从她口中问出有没有同伙,以及现在就能救下面的人了,这一切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似乎在混淆视听,池真真并不关心他的无耻疯狂,她只关心池小志为何昏迷不醒。
檀宁轻轻走到池真真跟前,皱眉看着她的装扮,将自己的披风卸下,扬手搭到她身上,缓缓给她系上。
池真真将头转过一边,心怦怦跳得很快,然而他一句话也没对她说,站起身说道:“金莺,你先送他们回去。”
说罢转向原庆,阴森森地道:“至于你,你又有何资格叫她的名字?”
他赶回来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让原庆消失!
原庆看着他,又笑了:“我没有资格,你就有吗?”
池真真正要走的身影为此一顿,那两人要动手就动手,提起她作甚!
檀宁不再多言,缓缓抽出长刀指向原庆,身边皆是他的属下,随他的动作全都将刀尖朝向原庆,原本护着他的陈王私卫面露犹豫,他们是死士不错,可效命的人是陈王,并非这个私生子。
原庆却不急,仍在为自己辩解:“铺子不是我烧的,纸坊更不是,放火的另有其人。”
可惜池真真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马车离去的声音渐行渐远,檀宁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纸坊地下埋的火雷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