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披头散发,不住哀求,为首壮汉不耐烦了,抡起巴掌就要辣手摧花。
忽然人影一闪挡在面前。和尚面带笑容,“施主,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粗呢?”
众人见出手之人是个和尚,有些意外,于是起哄:“难道和尚动了凡心?干脆把姑娘赎了,做了小娇娘子也是美事一桩啊!”
旁边传来一阵哄笑。壮汉恶狠狠道:“出家之人少管闲事,大爷发怒了,拳脚可不认人!”
和尚赶紧合十,“贫僧只是怜香惜玉,其他事可不敢多管。”
他转身扶起女子,说道:“佛曰随缘,或许今日之事正是你的宿命,随他们去吧!”
他说完转身离开,后面传来一阵怒骂,“还以为是个侠义之士,原来和尚是个软蛋?”
“当街劝人为娼?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小小插曲,并未影响和尚心情,他脚步轻快,一路南行,至一座大寺庙前。抬眼一望,殿堂高大巍峨,琉璃瓦光芒闪闪,暮鼓响起,雄厚悠长,让人肃然起敬。
守门小弥撒见他衣着亮丽,不敢怠慢,赶紧引领至正殿。方丈正在诵经,见有客到访,停下手中木鱼。
和尚上前见礼,“贫僧南山寺云光和尚,仰慕栖霞寺佛光,请方丈允许我在此处挂单修行。”
方丈法号本空,听这外来和尚名号相当陌生,心生轻蔑,“南朝四百八十寺,我栖霞寺为院首乃当仁不让。名声在外,众僧仰慕,挂单名额早已满员了。”
云光并不意外,指尖一转,拿出一个大金锭,“师父说金陵是福源之地,贫僧在此修行,一定能将佛法发扬光大,请方丈看看贫僧是否有佛缘?”
本空被金锭吸引,两眼放光,遂双手合十,“大师的确与我栖霞寺有缘,老纳携众僧欢迎大师在此修行弘法。”
云光安顿妥当,享用斋饭之后,在禅房打坐。小院在栖霞寺南端,临山脚树林,弥漫阵阵草木芬芳,让人神清气爽。多亏金锭引来的佛缘,才有如此静幽之地,真是清修的好地方。
夜色深沉,云光睁开双眼,凝神开天目,眼前一条透明的丝线伸向远方,他静静感知那丝线的颤动,收集另一端传来的信息。
忽然,他眉头一皱,心随意动,化成一缕轻烟直奔城中而去。沿着秦淮河向西北而行,两岸华灯初上,月上西楼,河面画舫穿行,莺歌燕舞,风流雅士,尽是蚀魂销骨的风月场所。
云光在临河一栋彩楼前停下,楼高三层,雕梁画栋,盛装女人在楼上秀帕轻挥,嘤嘤招唤,一片奢靡之声。
云光无心流连,他感到那丝线剧烈颤动,担心姑娘安危。急忙隐去身形,绕过正门,直入地下。里面潮湿昏暗,一看就是见不得光的地方。
迎面几个姑娘惊慌失措,仓皇跑出。云光更绷紧了,他进入甬道,里面寂静无声,却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再往前,是一个宽阔的厅房,满地尸体,血流成河,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很多血迹喷溅在墙上、天花板上,划出不同的轨迹和形状,见证着刚才惨烈的屠杀。
厅房中间,有一女子妖娆而立,天鹅垂颈,兰花指轻捻,好似舞台中央的名伶。云光感到令人窒息的妖气,混合着毁天灭地的杀机,一触即发,毫无生机。
他刚一现身,一物迎面而来,快如闪电,未看清形状,只觉风雷入耳,扑天盖地,仿佛要被碾碎。
云光将身法运到极致,在狭窄的空间躲闪,身后传来轰然巨响,墙壁和天花板塌陷,露出波光粼粼的河面。
他急忙飞跃而出,立于河边之上,至少这里空间宽阔,利于躲闪。那物又扑面而来,强风横扫,在河面掀起狂澜。
云光飞身后退,尽量与之分开,保持安全距离。
他这才看清楚,河面之上一位美少女卓然而立,背映圆月,九只狐尾展开,像孔雀开屏。
楼上和河面游玩的男女,看见妖形,一哄而散,夺路而逃。
少女也看清云天模样,小吃一惊,继而愠怒,“多管闲事的和尚,尽坏我的好事!”
她流云袖轻拂,直上云端,出了众人视线。和尚如影随形,也跟上云巅。
那女子见来人法力不弱,轻斥一声,“和尚,你想怎样?”
云光笑道:“姑娘好手段,扮作弱女子,深入虎穴,杀人如麻,和尚佩服之至!”
“那些人作恶多端,欺男霸女,逼良为娼,死有余辜!”
“姑娘是雷霆手段,妖中侠者。可我佛慈悲,那些人或许还可度化,命不该绝。贫僧草率,想请姑娘给个交代。”
姑娘冷笑,“我倒忘了,你是僧,我是妖,我们势不两立。满嘴絮絮叨叨,让人生厌,放马过来,一决生死!”
她狐尾一展,万道银光炸裂,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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