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王以为自己不服下天神的秘药,就不会被天神掌控生死,爻国就可以不听贝迦管教。
呵,天真。
贝迦有的是办法,将他打成人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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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国巨鹿港,码头小酒馆。
和几个月前相比,这个小酒馆面积扩大了一倍,吃酒的大厅更加宽敞,又加了十张小方桌,墙上的酒牌也多了三种,最贵的是来自仰善群岛的蚜蜜酒。
从前,这么贵的酒水在巨鹿港哪有销路?
但今天就有个家伙半蹲在酒桌上,一边咂吧嘴,一边举着杯子去接小二倒来的蚜蜜酒。
周围二百多名酒客围成一圈,有人起哄:“快快快,快接着往下说!”
蹲桌的汉子咕嘟灌了一大口酒,“啊”一声满脸惬意。
“我们都请你喝最贵的酒,再敢卖关子,下一杯就请你喝尿!”
汉子放下酒杯:“说到哪儿了?哦,我们跟着刘头儿打厥山。哎呀,厥山坞是真地好难打,像个铁桶一般。现在到处都有义军出没,这些忘八蛋也知道自己干的缺德事儿太多,都把自己的地盘加固加高,龟缩在里面不出来。我们打了六七天,才把它的山门打坏,结果官府紧接着就来了!”
就有人道:“厥山坞从前占田杀人,把良民逼成绝户,背后都有官府撑腰哩。八成是厥山坞见你们去攻,一边紧闭门户,一边差人去地方上通风报讯。”
“就是这样!”桌上的汉子道,“厥山坞一看官兵来了,马上就冲出来要跟他们里外夹击。我们也就是三百人,厥山坞一百左右,来的官兵有五百多个!”
他又抿了口酒:“被他们冲了两次,我们不少人受伤。刘头儿就喊撤退。”
台下有人道:“慢了。官兵来的时候,你们就该跑了。”
“对对,这个我们有经验。”
“这不是看厥山坞的大门已经被打坏,刘头儿就犹豫了嘛,结果厥山坞和官兵汇作一股,疯狗一样追着我们,一直追出了四五里地!”汉子扭头,让大家看他太阳穴上一道长疤,“我这一刀就是那时候挨的,眼睛差点被戳瞎掉。”
“然后然后!”众人催促,“我们给你买酒,你就给我们灌水?黑甲军到底什么时候出场?”
“我们被追的时候,黑甲军就出场啦,趁着厥山坞空虚,直接把那里给撅了,又放了火。追兵看见老巢冒烟,就往回赶,然后就被黑甲军打得落花流水……”
这人一顿神侃,绘声绘色形容当时的战斗。
讲了有小半刻钟,众人这才听满意了。
靠窗的桌边,忽然有个白衣客人提问:“也就是说,你们刘头儿从头到尾也没跟黑甲军交谈过。人家解了你们的围,一声不吭走了。”
“……”汉子上下打量他,这丑八怪说话可真难听,“黑甲军很少跟人讲话的,你问问这酒馆里的人,谁跟黑甲军谈过话?”
“九幽大帝出现了么?”
“呃,我没看见。”
白衣客人飞快追问:“九幽大帝的形貌独特,旁人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
“反正我是没有看见。”
“但你瞧见了黑甲军。”
“对。”
“你怎么知道,那些真是黑甲军?”
汉子诶了一声:“你这人有什么毛病?审案子来的?”
一听“审案子”这几个字,酒客们看待白衣客人的眼神就变了。
谁会审案子?官府的人。
天然就站在酒馆这些人的对立面。
“好奇罢了,我打西边来的,才上岸不久,你看我服色也知道不是本地人。”
他的衣物料子很好、款式新颖,至少也是个富商。
白衣客人又问:“你们没跟着黑甲军,看看他们去了哪里?”
“黑甲军来去无踪,这是公认的,我们跟了也是白跟,何必费那力气?”汉子挠头,“再说,那时候我们探索厥山坞呢,要劫富济贫,没多少时间。”
众人哄笑。“济贫”的前提是“劫富”,这里都是吃了上顿不一定有下顿的草莽,自己口袋都没两个铜板。所以刘头儿当时一定是着急冲进厥山坞、翻找战利品,哪有心思跟踪黑甲军?
白衣客人又问:“厥山坞没出现黑蛟图案吗?”
“出了,怎么没出?”汉子昂首,“就在寨门背后的大石上,磨盘大的图案,维妙维肖。”
他还伸手比划。白衣客人继续问他:“黑蛟头上的角,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汉子被问得一愣,“就是龙角的样子呗。”
白衣客人拿出两钱银子,摊在掌心:“画出来,我就赞助你一点酒钱。”
这么慷慨?汉子伸指蘸了一点酒水,在桌上画了个简笔图。
真是极简风,画出来的黑蛟跟蚯蚓也差不多了,就是头上多两个树杈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