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合作法?”
div css=&ot;ntentadv&ot; 娄晓娥道:“轧钢厂是个什么情况,你我心里都清楚,要不是你手底下的油烟机跟农机两个项目撑着,早就入不敷出了。”
“至少现在没有入不敷出,不是吗?”王重微笑着道。
“话虽如此,可还能撑多久呢?”娄晓娥道。
王重看着娄晓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轧钢厂撑不了多久?”
娄晓娥道:“难道不是吗?”
“不管是油烟机,还是农机,都只是附带的项目而已,轧钢厂真正的功能,还是钢材加工,刘厂长刚正不阿,一心想把轧钢厂办好,确实值得钦佩,可轧钢厂在李怀德他们那群人手里的时间太长了,从根上就烂了。”
关于李怀德等人留下的历史问题,至今还如跗骨之蛆一般,李怀德一系的中上层领导虽然都已经被清洗,可这十年里,随着老一辈工人的退休,新进场的工人们忙着参加这种那种的活动,真正花在工作上的时间并没有多少,技术自然赶不上那些经年的老师傅。
若非是靠着农机和油烟机两个项目带来的利润支撑的话,轧钢厂早就跟娄晓娥说的那样,入不敷出了。
现在轧钢厂面临的问题是,如果仅仅依靠加工钢材的话,根本养不活这么多人,可要是把大部分的精力和近前都投入到农机跟油烟机的研发上的话,那又跟轧钢厂的职能相去甚远了。
而且农机跟油烟机的利润虽然不低,但光靠这点利润来养活厂子,根本不是长久之计,新产品的研发,机器的更新换代,方方面面都需要耗费大量的资金,而轧钢厂现在最缺的就是资金。
而且轧钢厂是国营单位,做出一些重大决定的时候,是需要上报,要上头的直属部门同意的。
可以说现如今的轧钢厂已经走到了岔路口,要么浴火重生,要么就渐渐走向衰落。
连娄晓娥都能看到的事情,王重又怎么会看不到。
可王重却还是婉拒了娄晓娥:“深城太远,我目前还没有离开北平的打算。”
娄晓娥不想轻易放弃,因为她心里清楚,像王重这样的人才,能够带来的价值:“不再考虑考虑?我可以给你股份。”
王重道:“行了,你就别白费功夫了!”
“那我们换个方式!”娄晓娥又道。
王重道:“说说看。”
娄晓娥道:“你帮我设计一款油烟机怎么样?”
王重哑然失笑:“我说娄晓娥,我是该说你太精明呢还是太蠢,现在轧钢厂就指着油烟机跟农机挣钱呢,你让我给你设计一款油烟机,跟我们厂打擂台吗?”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娄晓娥道。
王重道:“其实我倒是觉得你没必要非要挤进油烟机的市场,倒不如换个思路,做点别的。”
“做别的?”娄晓娥皱着眉头,疑惑的道。
王重道:“你无非就是想挣钱,像油烟机、农机这种需要一定技术含量,人才储备还有大量原始资金投入的东西,我劝你最好先不要碰。”
“可不做油烟机我们还能做什么?”娄晓娥又问道。
娄家现在在深城有个加工厂,做的也是钢材加工,毕竟轧钢厂本身就是娄家的,做回老本行,对娄家人来说也算熟门熟路。
王重道:“衣食住行,老祖宗们早就告诉我们,那些行当容易挣钱了。”
娄晓娥眼睛一亮:“你是说开制衣厂?”
王重道:“衣食住行,‘衣’为首,现在政策越来越好,人们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手里的钱也越来越多,在满足了温饱之后,就会开始追求生活的品质。”
“可我从来都没接触过这行,不懂里头的门道。”娄晓娥道。
王重道:“你不懂我懂啊,咱们俩合作,本钱一人一半,股份也一人一半,你负责经营,我负责出谋划策,提供经营的思路、设计的理念,还有销售的方法。”
“等等!”娄晓娥忽然反应过来:“不是我来请你跟我一起合作开厂吗?怎么现在情况倒过来了?”
王重笑着道:“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娄晓娥一脸正经的道。
王重端起水杯,将放凉了的白开水一饮而尽,起身说道:“我老婆孩子还在家等我吃饭呢,你慢慢考虑,想好了给我电话。”
说着便离开了咖啡馆,独留娄晓娥一人坐在桌旁陷入沉思。
第二天,王重就接到了娄晓娥约见面的电话。
趁着中午休息的空档,王重抽空出了厂子,在一家小饭馆里跟娄晓娥见面。
“给我详细说说,制衣厂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娄晓娥也算是想明白了,王重肯定是一早就想好了,而且早就打上了自己的主意,只是昨天自己表现的太过焦急,才陷入了被动。
“昨天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资金你我两人各出一半,你负责经营和管理,我负责出谋划策,股份也对半分。”
“那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呢,我自己一个人干不好吗?”娄晓娥直言道。
王重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要想一个人单打独斗也随你,我只是建议而已。”
“我只是觉得相较于高投入去做油烟机,做衣服鞋子这些成本相对较低的东西,更适合初始阶段的资金积累。”
见王重如此坦然,娄晓娥低头沉吟片刻后,才复抬头,看向王重,伸出手:“合作愉快!”
王重也伸出手:“合作愉快。”
娄晓娥现在也是个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性子,跟王重商量定了之后,当即就拿着钱去了深城。
而王重也等来了一纸调令。
机械分厂那边的老徐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老徐也没含糊,退休前向上面推荐了王重,建议让王重接替他的位置,为此老徐还专门给上头的直属领导写了一封信,严明相较于总厂而言,王重更加适合呆在机械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