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张照片就是她们歧视、针对、孤立何小萍的开始,当然了,这件事情何小萍本来就有错。
但萧穗子却还是莫名有些心虚。
因为当时她也在那些人之中。
“这可是小萍入伍后的第一张军装照,当然要拿回来。”王重笑着道。
“对了,你考上的是燕大?”
“嗯!”萧穗子点头道:“燕大文学系。”
“不愧是文工团的大才女,厉害!”王重并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你和陈灿怎么样了?”王重明知故问道。
萧穗子脸上表情瞬间就僵住了,随即故作疑惑的问:“什么我和陈灿?”
“行了!”王重道:“别装了,就你那点小心思,估计也就你自己以为是秘密了。”
萧穗子的心里已经泛起了浪涛,脸上那勉强堆出的笑容也终于维持不住,失落的道:“他怎么会看上我这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王重停下手里的活,扭头看着她:“这话就太谦虚了,你要是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那我和小萍不就连普通人家都算不上。”
“再说了,这可不是封建的旧社会,你马上就是燕大的高材生了,今后的成就未必就比不过陈灿。”
······
次日一早,王重和何小萍和萧穗子道别,离开了文工团,坐上火车,去了何小萍父亲下放的农场,历经数日,终于抵达,在何小萍父亲的坟前祭拜一番,说了二人马上就要结婚的事儿。
二人将何小萍父亲的墓修葺一番,立上一块儿崭新的墓碑,然后才离开。
两人回到燕京的时候,已经快到八月底了,两人拿着在部队时就开好的介绍信,直奔民政局,先把结婚证给扯了。
何小萍没有回继父家,只是去和母亲见了一面,就拿着部队开的介绍信和转业证明,退伍证,进了市二院当了个护士。
两人在旅馆住了几天,就住进了医院给何小萍安排的房子里,房子在一个大杂院里头,前院厢房,两间屋,四十几个平方,住在院里的基本上都是何小萍医院的同事。
最关键的是离何小萍上班的地方近。
两人当天就直接从旅馆搬进大杂院,屋子空了蛮久,到处堆满了灰尘,两人也没嫌弃,打了水,拿着笤帚抹布直接就整理洒扫起来。
忙活了两个小时,屋里屋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那张大炕也被何小萍亲手把每一块砖都给擦了。
正是盛夏,天气炎热,酷暑未消,才收拾了这么一通,两人就都是一身大汗。
王重笑着看着满头细汗的何小萍,看着她额前垂落的两缕秀发,抬手将其拨至而后,温柔的问道:“累不累?”
何小萍笑着摇头道:“不累!”那双明亮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盛满的全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你先歇会儿,擦擦身子,换身衣服,待会儿咱们再出去买点生活用品,剩下的交给我吧。”
“好!”两人已经领了证,虽然还没有突破最后一步,可亲密的程度却是与日俱增。
王重也发现,何小萍对自己好像越来越依赖了。
两人都换了一身衣服,换下来的衣服放在盆里泡着,两口子就出了门。
何小萍本就是燕京人,王重在人世间的时候在燕京也呆了几年。
在外头饭店里吃了顿饭,两人身上都有不少的全国粮票,刚到燕京的那天,两口子还去了一趟鸽子市,换了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票据。
找了间饭馆,吃了顿简单的午饭,两人跑了不少商店,买了新的锅碗瓢盆,煤油米面,雇了辆板车,装了满满一车东西回了大杂院。。
至于婚礼,两人都没有操办的意思,关键两人也没什么朋友可请。
不过搬到‘新居’,一顿丰盛的晚餐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何小萍是地道的燕京人,大小就是吃面食长大的,王重虽然是南方人,但在人世间的世界里在吉春生活了几十年,对于北方的饮食也早已习惯了。
何小萍负责擀面条,王重切肉炒炸酱,弄好炸酱之后,还顺带炖了一锅红烧肉,切了不少土豆放进去,弄了一大锅。
肉还没好呢,炖肉的香气就传遍了整个前院,馋嘴的孩子们闻着味儿汇聚在王重和何小萍家外头。
站在窗户外头,巴巴的望着窗户里头正在滋滋冒着热气儿的大锅,一边看还一边咽口水。
王重和何小萍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红烧肉炖好之后,何小萍在厨房里煮面条,王重则舀出一碗,装了三块肉,四五块土豆,一点肉汤,敲响了对门同住厢房的邻居家。
“吴婶儿,我和我媳妇刚搬来,请不起大伙儿吃饭,就炖了几块肉您别嫌弃。”王重笑脸盈盈的道。
“哎哎哟,这么客气干嘛!”
“就几块儿肉,您老别嫌弃就成!”
“怎么会嫌弃!”
“······”
前院的几家邻居,王重一家送了一小碗,都是一样的配置。
饭桌上,何小萍吃着红烧肉,对王重的手艺不住表扬。
三斤多的五花肉,炒酱用去一点,每家送了一碗,加起来就算他一斤,可也剩下两斤多,何小萍饭量不大,吃了七八块就吃不下了,而且还放了四斤多的土豆,剩下的那些,全被王重就着两碗给干了。
饶是不是第一次看王重吃饭,何小萍还是忍不住有些吃惊。
晚上,王重穿着白背心和大裤衩子,伏在炕桌上,拿着钢笔,在台灯的照耀下,在纸上奋笔疾书。
何小萍刚刚洗完澡走进来,只穿着短袖,下身同样是一条宽松的短裤,还有些湿漉漉没有干透的乌黑秀发披散着,手里拿着干毛巾,一边侧着脑袋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一边往炕边走。
“写什么呢?”看王重正在奋笔疾书,何小萍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闻言王重下意识抬头朝着何小萍看去,顿时就被眼前这幅美人出浴,佳人挽发的画面给惊艳到了。
“想着写本小说!”
“小说?”何小萍侧身坐在王重边上,好奇的就往炕上看去,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扑鼻而来。
看着那披散的乌黑秀发间若隐若现的白皙脖颈,王重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顿时便口干舌燥起来。
“什么小说?”何小萍一手撑着炕桌,脑袋好奇的凑到信纸前。
只匆匆扫了几行,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忽然觉得不对,王重这么不说话。
一扭头,这才发现不对。
自己倾着身子,有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王重腿上了,而王重此刻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何小萍一抬头,正好可以清晰的看见王重不断上下起伏涌动的喉结。
何小萍的脸颊迅速攀红,变得滚烫无敌,雪白的脖颈之上,也爬上了一圈红霞。
下意识就缩回了身子,还没等她蜷缩回去,王重已然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腰,王重也顺势贴了上来,下巴枕在她的肩头,贴在她的耳畔柔声低语:“小萍,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何小萍没有挣扎,仍由王重抱着自己,耳畔是王重呼出的热气,一股燥热,也悄然自小腹而起,充斥身心。
······
次日一早,阳光自窗口撒进屋里,何小萍在西厢,清晨的阳光正好照在炕上,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睁开眼,已经不见王重的身影,何小萍掀开薄被,正想起身,却不想刚一动弹,便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也皱了起来。
好在王重不是什么初哥,不然的话,这会儿何小萍估计都下不了炕。
“刘峰?”何小萍一边穿衣服一边喊道。
可喊了两声也没听到回应,不由得皱着眉头下炕走了出去。
桌上放着一张纸条,用碗压着。
何小萍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媳妇,我出去晨练,锅里煮着茶叶蛋,蒸了馒头,你饿了先吃,不用等我。”
何小萍走到早前,揭开锅盖,一阵浓郁的白气喷涌而出,何小萍赶紧退了两步,扇了扇,这才看清,锅里蒸着慢慢一蒸屉的大白馒头,个个头十分饱满,
何小萍脸上瞬间就露出笑容来。
又把锅盖盖上,拿起牙刷水杯,毛巾脸盆,走到院里,洗手池边上,几个小孩儿正在洗脸。
“小萍起来了!”对门的吴婶儿正好瞧见开门的何小萍,便主动打起了招呼,昨晚的那晚红烧肉效果还不错。
何小萍也笑着回应:“吴婶儿,早啊!”
何小萍话音刚落,脖子上挂着块儿毛巾的王重正好从从外头跑进院里。
“起来了?”看到何小萍,王重立马露出笑容。
“嗯!”本来还好的,可一看到王重,何小萍就想昨晚那一幕,便忍不住脸红,忙扭过头不敢去看王重。
王重嘿嘿一笑,径直走到水池边,把毛巾打湿,洗了脸和脖子。
吃早饭的时候,何小萍忍不住问道:“再过两天就开学了,要不要我先陪你去学校看看?”
早在养伤期间,就报名了高考,等到高考的时候,虽然大腿的伤势尚未痊愈,还需要拄拐才能行走,但右手和小腿的伤势早已痊愈,并不影响考试。
王重怎么说也是数理化都是lv3的存在,今年的高考虽然比77年那次难上不少,竞争也更大,可对于王重而言,也就那样了,没什么挑战性。
倒不是王重对大学有多执着,而是真正经历过一次战场之后,眼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因为救治的不及时而不幸离开人世,坚定了王重学医的念头。
不是为了什么悬壶济世,单纯只是为了自己以后考虑,谁知道系统什么尿性,下一个世界会是什么样的,会赶上什么样的境遇,多一个技能,就多一份保障。
现实世界里,自己可就剩四年的命了。
“不用!燕京我可没少来,你安心上你的班,不用担心我。”王重道。
“吃完了待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我自己去就行了!”何小萍还是有些脸红,毕竟初经人事,脸皮还薄得很。
见她这模样,王重忍着笑意:“没事儿,我骑车送你去,比你自己走着方便!”
“正好,我再出去逛逛,看看有啥可添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