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一次也不敢回头。

因为身后有她最讨厌、最恐惧的人。

她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有天自己会牵着这个人的手。

但，为了主人，她做到了。

只不过……

嗯？

怎么，忽然间，就感觉内心空落落的？

就好像有什么自己非常在意，非常重视，非常宝贵的东西，忽然，弄丢了？纵然是内心中有着一百万个烦躁与不安，不想要回头，但，还是回头了。

当她的目光聚焦在主人身上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失神。

而她原本牵着的人，却也早已经不知所踪。

在短暂的失神与恍惚之后。

风姿，面容逐渐扭曲。

狂奔向郑谦。

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痛喊道，“圣母！你个婊子！主人怎么死了！”

但还没等她全都喊出来，尤娜妮丝就从刚刚的精神恍惚中恢复过来，满目阴沉地向前一步。在人群之中，玉指点向了风姿的额头。紧接着，风姿直接晕死过去。

当她一头栽倒在地的时候，满目尽是泪水。

“主人……”

……

“我们快走！我们成功了！”

斗篷满脸兴奋。

在刺杀郑谦成功之后。

立刻狂奔回到了幻凝的身旁，要带着她离开。

可幻凝却双眸失神，浑身颤抖，紧紧攥着斗篷的衣服，“我们杀错人了！我们好像真的杀错人了！死的不是郑谦，而且郑谦也不该死！刚才，刚才我看到了领袖……”

“我也看到了……但，那刚刚应该是类似心灵投射的东西。而且，郑谦的确死了。刀子捅进去的感觉是真实的，我们这次成功做到了，可以回去了。”

斗篷抓着幻凝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不要！”

但是幻凝的情绪似乎非常不稳定。

她紧紧捂着脑袋，总觉得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

商容烟交代过，让她去告诉郑谦，身旁的尤娜妮丝是圣母，并且阻止斗篷对郑谦进行刺杀。但，就是因为【二重身】的出现，让她失去了判断力，出现了无数变化。

现在郑谦死了，那么商容烟交代给幻凝的任务自然也就无法完成了。

于是，她的大脑意识就开始有了奇怪的变化。

她忽然间感到无比茫然，不知该做什么了。

斗篷心中叹息，挥手将幻凝击晕，随后带着她打算飞速离开。

……

想走？当着我的面杀了人，然后就想要走吗？

现在圣母的心情，非常不好。

很不好。

她已经摆脱了刚刚出现的霎那失神，双目灼灼地盯着斗篷离开的方向。

在尤娜妮丝看来，郑谦真的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因为郑谦的心脏，被斗篷的刀意完全摧毁的不成样子。归根结底，郑谦还只是人，不，甚至连【婴儿】都不是。

他并不是铜墙铁壁，并不是不死之身，不是金刚不坏。

心脏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滩烂泥。

谁都救不回来。

所以，尤娜妮丝放弃了。

她默默矗立在郑谦身旁，看着周围人大惊失色，乱作一团，试图对他进行抢救的样子，嘴角满是深沉的寒意，与极致的冷漠。尤娜妮丝，放弃了。

直到郑谦死，都没有能够和她连接。

这必然成为巨大的遗憾。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自己铁了心想要保下来的人，却还是被这种无名之辈给斩杀了。这让尤娜妮丝很不爽，不是因为郑谦死而不爽，而是因为被无视。

念及此处，她再也忍受不了，直接快步跟上。

郑谦了无生息地躺在后面。

她再没有看一眼的意思。

就仿佛是个和她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

颜初然紧紧抱着郑谦，哪怕身上的白色长裙被染红。她不可置信地呢喃自语，任由眼泪流下，“不，不可能的，郑谦他刚才还给我唱歌来着，怎么会……怎么会……”

张天陵排开众人来到郑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