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哈罗尔特的实验室内,迪希雅屏住呼吸,将手指伸向培养皿内的一小撮花粉。
她的指尖依旧凝聚着极其微弱的火元素力,微弱到只是让她的指甲盖尖端微微泛红,好像一点点微风都能将它吹灭。
但她的手没有丝毫颤抖,而是匀速指向实验台,并在距离花粉仅零点三毫米时停下来,让指尖的元素力变得更加柔和、轻薄,让它像轻纱一样裹挟一粒粒粉末。
一秒,两秒
一滴汗水自迪希雅额头滑到她的鼻尖,让她觉得有点痒,可她不敢伸手去擦,也不敢晃一下头以加快它滴落的速度,她害怕自己这些小动作带起的微风会让她前功尽弃。
半分钟。
被元素力裹挟的花粉并没有炸裂,这是不是代表她终于摸清了元素反应发生和元素力属性生成的临界值?
迪希雅心中不敢有丝毫松懈,担心再有一秒面前还平静着的花粉就会炸开,类似的事情在过去几天里已经发生好几次,虽然她直觉这次她真的成功了,但依然不敢抱侥幸心理。
她小幅度扭过头,向一旁的哈罗尔特投以咨询的目光。
哈罗尔特预感到第一阶段实验将要成功,所以他这两天都没有在迪希雅进行实验时去处理其他杂事,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
被迪希雅注视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再等待一段时间。
又过了三十秒,培养皿中的花粉仍未发生异变,但被附上的火元素力却像被撤去了可燃物的火堆,有着轻微的衰弱迹象。
想让元素力脱离释放者后持久保存还是有点太勉强了,也许我该再购置一台小型元素力储存设备,并将它安在骗骗花母本的脑袋里。
不知道异物入脑会不会影响配子结合,造成实验失败,骗骗花是有智慧的元素植物生命体,不能完全将它们当成植物对待。
哈罗尔特闭了闭眼,粗略比较了一下两种方案,知道尽快开始下一步试验可行性更高,于是轻声说了句“可以了。”
他迅速取出事先备好的、失活的火属性骗骗花花粉,将它和迪希雅处理过的花粉一比三混合,然后端着培养皿快步走向母本所在的隔间。
熟练地将火属性骗骗花母本挨个叫出,将它们捆在实验台上切开花托,用刷子蘸取少量花粉涂抹在柱头,再缝合、套袋,写上日期和授粉时间。
经过处理的花粉不足以让十六只(母本共二十一只,保留五只母本进行其他杂交实验)母本全部授粉,哈罗尔特给第五只骗骗花授粉后便扭头对迪希雅说:“迪希雅小姐,请你按刚才的方法再处理一些花粉。”
迪希雅的心情直到这时才变得轻松起来,看哈罗尔特实验,她比哈罗尔特本人还要紧张,在哈罗尔特操作时始终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边三米之内。
但哈罗尔特开始为母本授粉时,她的目光完全被哈罗尔特娴熟的动作和骗骗花的内部结构所吸引,并且忍不住开始想象用手术刀切开骗骗花花托的手感,想象如果上手的是自己,她会怎么做。
哈罗尔特突然开口和她说话,她愣了一秒才赶紧回答:“好的,我马上去做!”
说完,她忍不住又问一句:“这样就是完成授粉了?我们的实验成功了吗?”
“一周前你问过我同样的问题,迪希雅小姐,”哈罗尔特笑着说,“我当时说过,给花粉附着元素力只是第一步,
不过我当时说的比较概括,你可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我们的实验正式进入第二阶段,我再和你详细说一下这阶段的实验内容。
其实也非常简单,现在我们用的花粉所蕴含的元素力以及量都不一定达到了最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