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良醒主动联系厉元朗,释放出一个强烈信号,就是要传达重要讯息。
见面地点很神秘,神秘到有武警把守大门。
即使车子驶入院子,仍要接受一道关卡检查,方可放行。
见面后,盛良醒告诉厉元朗,“我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我长话短说。”
说是二十分钟,只用了十五分钟,盛良醒便着急忙慌的走了。
而且从始至终,都是盛良醒在说,厉元朗支起耳朵听着。
别看会面时间不长,可盛良醒却透露出来非常重要的消息,还指出两件事,提醒厉元朗要特别注意。
回去的路上,厉元朗面色凝重,没有一丁点轻松。
坐在副驾驶上的陈先,通过后视镜观察厉元朗的表情,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却不能贸然打听。
他深知做秘书的本分,不该问的千万别问。
即便他此刻比谁都急,厉元朗要调走了,如何安排自己,是他的心头大事。
回到家里,陈先一屁股坐进沙发,点燃一支烟使劲吸着。
徐小可在厨房忙碌好晚饭,过来招呼陈先,发现丈夫神色不对劲,轻声问他怎么啦。
“厉书记要调走,去洛迁省任省长。上午刚接受组织谈话,估计很快就会启程动身。”
“哦。”徐小可轻轻点着头,“我也听说了,担心影响你工作,就没打电话问你。老公,厉书记调走,你是怎么打算的?”
“唉!”陈先将半截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唉声叹气起来,“厉书记情绪不高,每当我想提出,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呀,真是榆木疙瘩。”徐小可恨其不争的埋怨道:“你现在不提还要等什么时候!厉书记一走,新来的书记百分百不会重用你。”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不给自己争取个好去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趁着厉书记还在体总,还不赶紧催一催他。”
“你为他服务快一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而且据我所知,厉书记对待秘书从不吝啬,基本上都有好的安排。”
“你是正处级干部,体总管辖范围又非常的大,随便一个位置,都会有好的发展。”
“你也不想想,这种事当领导的怎好主动提出来,要靠你自己争取。”
徐小可急不可耐的样子,甚至拿过电话,逼着陈先主动打给厉元朗,直截了当说出想法。
陈先看了看徐小可递过来的话机,没有接,起身走向厨房,甩下一句话:“先吃饭,等我想一个万全之策再说。”
陈先和徐小可结婚数月,大多数情况下都让着她。
毕竟二人年龄相差好几岁,本着好男不和女斗的传统,陈先保持男人大度量,能不计较尽量不计较。
但,这里面有个尺度。
那就是徐小可不要胡搅蛮缠,真把陈先惹急了,他只需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足以让人胆寒。
眼看陈先不听自己话,徐小可正打算发飙,赫然发现陈先表情阴冷,吓得她不敢言语,止住话头。
反正这顿饭吃得相当别扭,两个人各怀心事,再无交流。
第二天早上,陈先正在洗漱,忽然接到厉元朗打来的电话,让他买两张飞楚中市的机票,陪着厉元朗一起去楚中。
陈先一脸茫然。
按说关键时期,厉元朗怎么也得站好最后一班岗,尽量留在京城才对。
或许厉元朗这么急着回楚中的家,那边有事了。
怀揣一头雾水,陈先很快定好两张机票。
一张商务舱,一张经济舱。
当他把机票消息告诉厉元朗时,厉元朗却说:“这次回楚中属于我个人私事,由我自己掏腰包。”
说着,厉元朗递给陈先一张卡,“这里有五万块钱,密码是卡号的后六位。你把经济舱退掉,和我一起坐商务舱。”
“你跟我一年了,也该享受一下商务舱的优渥待遇,不枉我们相处一场的缘分。”
陈先看了看银行卡,却没有接,蠕动着嘴唇,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心里话。
“领导,您要调走,我真舍不得离开您。为您服务的这些日子,让我学到很多东西,也认识到很多事情。”
“可我觉得自己还没学够,真想继续留在您身边,继续跟随您,永远服务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