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官职高的人物,说出来的话就是指示,就是意见。
下面的人很大可能会拿着某某人说的话,当成指导政策。
所以,还是少说为妙。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钱载进在文件上欻欻写了一行字,交给秘书,让他按照批示去办。
这才缓缓摘下老花镜,慢慢起身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
一看厉元朗和初宁仍旧站着,没说什么,做了个手势,率先在沙发上坐下。
直到这时,厉元朗和初宁才纷纷落座。
“元朗同志,你们体总的整改内容我看过,很好,很有决心,也很有意义。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进一步了解,这份整改计划的具体实施和落实情况。”
钱载进单刀直入,给见面定下基调。
厉元朗早就有准备,手里拿着整改内容,却脱稿回答。
这份整改计划书,倾注了他大量心血和精力,不少条款都是厉元朗亲自制定审核,已然熟记于心。
因而对答如流,条理清晰,非常有层次感。
钱载进认真听着,没有插言。
等厉元朗讲完,涉及到足协方面,厉元朗让初宁回答。
初宁也做了准备,一开始还有些紧张拘谨,可随着谈话内容逐步深入,她慢慢放松心情,不再吞吞吐吐,说话有了连贯性。
钱载进点燃一支烟,喷云吐雾间听得仔细,不时点头,似乎很满意。
果不其然,钱载进听完厉元朗和初宁的汇报后,给予很高评价,并就具体情况还做了指导性要求。
厉元朗和初宁全都打开笔记本,将钱载进的指示记录,便于回去后传达落实。
见面持续不到一个小时,这对于钱载进算是很长了。
结束后,钱载进与厉元朗初宁分别握手,送到办公室门口。
厉元朗刚走没几步,钱载进突然问了一句:“元朗同志,你有五十岁了么?”
厉元朗转身站住,恭敬回答道:“正好五十。”
钱载进有感而发,“不错,正是干事业的黄金年龄。”
别看只是简单的对话,可政治敏感性极强的初宁,在返回体总办公大楼时,看四下无人,低声问厉元朗,“厉书记,您不会要调走吧?”
厉元朗愣了愣神,“这话从何而来?”
初宁感慨道:“钱局委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意有所指。据我推断,您恐怕在体总的日子屈指可数了。”
“你呀。”厉元朗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半开玩笑地说:“这地方想象力太丰富,无关紧要的话你都能浮想联翩。”
“我可不是随便乱说的人,我是有根据的。看着吧,要是我猜对的话,您要请客,请我吃饭。”
“呵呵。”厉元朗笑了笑,并未接茬。
联想王占宏的那番话,以及钱载进别有深意的问话,厉元朗便已猜到,他的下一站应该快有眉目了。
讲真话,厉元朗在体总几个月,还挺留恋这里。
从开始的不适应,到如今的完全融入,使得他感觉到,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位置,只要有一颗纯洁的正义之心,照样能为老百姓做事。
不拘泥于领域,始终坚守做人底线,就没有攻不破的堡垒。
三月份开会前夕,厉元朗突然接到白晴的电话,告诉他一件家事。
厉元朗拿着话机,惊讶道:“怎么,你把韩茵和媛媛安置到楚中了!”
“老公,请原谅我先斩后奏。”白晴解释说:“媛媛在花都学习成绩不理想,韩茵先后请了五个家教,媛媛成绩还是不见起色。”
“韩茵给我打电话诉苦,她们母女在花都生活多年,仍难以融入当地的环境。自从媛媛和那个叫贾晓维的男孩早恋之后,虽说在我们强制干预下,断了念想。”
“但据韩茵讲,她发现媛媛和贾晓维还有来往,经常微信聊天,内容是相互鼓励学习的字眼,可韩茵仍旧不放心,生怕他们旧情复发,影响学业。”
“为了媛媛前途着想,我在楚中购置一处房产,并给媛媛办好转学事宜,安排她们母女在楚中定居。”
“老公,你要怪就怪我,千万别责怪韩茵。而且我觉得,孩子们都长大了,大家都住在一座城市里,方便照应。”
“另外,你的儿女们平时就很少来往,彼此生分,不利于他们对兄弟姊妹的认同感。”
“将来他们长大成人,若是形同陌路,肯定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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