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璟琛的反应让我顿时不安起来。</p>

我搂着他脖子撒娇：“看看嘛，就看一下，或者尾巴尖尖露出来看看也行。”</p>

柳璟琛还是不说话。</p>

他平时最喜欢用尾巴尖尖挠我。</p>

看来尾巴也受伤了。</p>

我便不再刻意试探，直截了当地问：“柳璟琛，你是不是长龙鳞了？还是为了给我长功德养魂体，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了？”</p>

柳璟琛低着头不说话，像个做错事了理亏逃避的孩子。</p>

我又用力地抱抱他，在他耳边轻声哄着：“让我看看吧，你说过的，有事不瞒我。”</p>

好一会儿，我就感觉一条小尾巴贴着我的腿，轻轻地靠着，冰冰凉凉的，却没有缠上来。</p>

我低头看去，就看到他露出来的那截尾巴上，鳞甲边上氤着鲜红的血，一片一片的，由下往上，几乎是隔一片就会有出血的地方。</p>

我小心翼翼地拎起他的尾巴尖尖，逆鳞掀开一片往里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p>

柳璟琛立刻将尾巴缩了回去。</p>

但我还是看清楚了。</p>

白色的鳞甲下面一片血肉模糊，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从皮肉上面剥离出去了一般，看着就肉痛。</p>

我捧起柳璟琛的脸，盯着他那一双竖瞳，紧紧地盯着，极其严肃道：“柳璟琛，你从鳞甲下面拔了什么出去？”</p>

柳璟琛低垂眼眸不敢看我。</p>

“是龙鳞，对吗？”</p>

柳璟琛是化蛟的仙家，我是他的弟马。</p>

按道理来说，我得到的功德都会分一大部分给他，而他功德加身也能护佑我。</p>

他化蛟之后，受封域九大江，受周边百姓供奉，功德是日益增长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是有飞升成龙的希望的。</p>

在飞升成龙之前，他的蛟甲下面就会长出薄薄的透明的龙鳞来，要在飞升当天，蛟甲脱落之时，那些龙鳞才会彻底成熟，变成坚不可摧的龙甲。</p>

所以，柳璟琛从身上生生拔掉的，应该是新长出来的龙鳞。</p>

不用问，他亲手拔除龙鳞的原因只会有两个。</p>

一，不想飞升成龙。</p>

二，为我积攒功德。</p>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p>

我说我最近魂体恢复得怎么这么快。</p>

有这个能力，还有这份心的，除了柳璟琛，我想不到其他人。</p>

果然，这家伙真的做了傻事。</p>

“蓁蓁，我只想你好好的。”</p>

柳璟琛用力抱住我，闷声道：“宵儿是幽冥之境凤凰一族的，十五是佛家的，我只有你了，蓁蓁。”</p>

“我弄丢你两世，第一世是我没有能力，第二世是为苍生百姓，而这一世，我只想留住你。”</p>

“什么飞升，什么龙鳞，我都不稀罕，只要能留住你，让你过得舒服一点，让我交出什么我都愿意。”</p>

我不想哭的。</p>

变成魂体之后，虽然因为修为与功德，我几近实体，跟正常人差不多，但一哭起来就是两行血泪。</p>

很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