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和艾瑞克转身向黑暗之处走去。穿过一个路口之后,林锐发现那里经历过激战。路边的一堵墙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的碎土块和木片,再看地上躺着三个人。很明显的那三人已经死了,有一个脸上血肉模糊,并且插入了许多碎小的破片,有一个被炸的上下体分了开;另外一个则只剩下半个脑袋了。
从他们分开倒下的形状可以看出在爆炸之前他们也曾想过要逃命的,可是在这无处可逃的地方只能被炸成了这样。
“看样子是叶莲娜和谢尔盖干的。应该是几个手榴弹改造的诡雷,这些人走过去的时候,近距离触发。”黑曼巴观察了一下,低声道。
“是警戒雷,叶莲娜的手笔。狙击手为了防止后方遭遇敌人,通常会设置这种诡雷,既是用来杀敌,也用于预警。”林锐回答道。“这种布雷方式,还是我教她的。埋设这种诡雷很有规律,通常放置在狙击阵地的背后。而且还会用很多种暗号标记提醒己方人员诡雷的存在,例如按规则排列的石头,地上连接的树枝,树上的刻痕,打结的草丛等。”
林锐走到墙角位置,指了指刻画在那里的一个符号。这是叶莲娜留下的暗号印记,说明这里确实是她布设的诡雷。
不过看到地上这三个人的尸体之后,林锐马上心里一惊,暗道:“还有两个人哪去了?”
他很清楚秘社组织这种小组作战方式,而且曾经下工夫研究过。通常对方应该有五个人才对,如果有尸体也应该是五具,但其中两具却不在眼前。艾瑞克也转身寻找着。
林锐的头刚刚转过来就看到一个黑呼呼的枪口对着自己,同时听到一个声音激动之中略带着一丝紧张地叫道:“不要动!”。
距离太近,而且对方情绪不稳定。所以林锐很听话地举起了双手,并把手里的枪给扔到了地上,眼睛盯着拿枪对着自己的人轻轻地笑了笑。
只见一个比林锐高出半头的黑人站在林锐的对面,他的头发被梳到了后面绑成了一根小辨子,脸上被爆炸碎片划出一条条血痕,并且还在慢慢地向外渗着血,身上的军装也变成了一条条的了,左手手腕只有一点皮和手臂连着,此时正在微微晃动着,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黑人的脸皮轻轻地抽动了几下,额头上布满了汗水,看来他是在强忍着断手带来的巨痛。林锐微笑道:“兄弟,你为什么不开枪呢?”
说着,林锐向上瞟了一眼。黑人所站的地方可以说非常的完美,他从天花板上面的破洞而言,他根本就没射击角度,而从艾瑞克这面来说,他根本就看不到林锐和黑人。
黑人嘴角再次抽动了一下,而后讲道:“你给我闭嘴!”说着,黑人地眼睛也向远处瞟了一眼,确认一下自己站的位置会不会让人看到,接着他的眼珠子一转,又向后移了移。
艾瑞克这时候已经从前面过来了。但是林锐却不敢扭头去看,只要自己稍有动作,这个黑人就会反击自己。这个人虽然受伤,但之前一系列动作只是一瞬间的事。可见也是个高手。
他紧接着向林锐叫道:“你给我转过身去!”
林锐斜眼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黑人,而后配合地转过了身,黑人紧跟着上前一步把枪口抵在了林锐的头上,嘴里叫道:“让你的人离开这里!”
听到黑人的话之后,林锐发出了两声冷笑,这两声冷笑笑地黑人心里面直哆嗦,他忍不住地问道:“你。你笑什么?”。
林锐轻声回道:“我笑你实在是太傻了。”。
“什么意思?”黑人追问道。
林锐再次冷笑了一声,而后慢慢地讲道:“难道你刚才没有发现吗?”
说着,林锐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艾瑞克,而后冷冷地讲道:“你以为挟持我,他就能离开这里吗?我们是雇佣兵,靠任务赚钱的。我要是死了,他们还能少一个人分钱。你觉得他会在乎我的死活?”
黑人被林锐的话说的一惊,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艾瑞克。仔细想了一下林锐的话似乎也没错。
因为这个黑人的伤口并没有包扎的原故,鲜血就好像开启了一点的水笼头似的不断往外流着。此时黑人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手脚感到冰凉,还有一些发软,双眼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的有些模糊了。黑人本想等逃离这里之后再处理伤口的,现在却明显有点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可是这时他又不敢分心去包扎伤口,所以就强忍着向地上啐了口唾液,接着晃了晃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效果却明显不大。
林锐察觉到了黑人那微秒地变化,于是就接着讲道:“如果我是你的话,那我就会选择现在先包扎一下伤口。”
“你给我闭嘴!”黑人怒叫道。
林锐轻轻地笑了笑,而后讲道:“如果你现在不包扎伤口的话,那么一会你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的,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包扎一下伤口吧。”
黑人这时开始犹豫起来了,林锐这时接着道:“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对一个受伤的人下手的。”
黑人冷笑了一下问道:“是吗?”
雷轻轻地点了点头,黑人却接着讲道:“可是我却不相信你,我要先杀了你,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处理伤口。”
林锐叹息地摇了下头,黑人把扣下一半的板机又松了回去,问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林锐继续摇着头,嘴里慢慢地讲道:“我是在为你叹息。没错,你可以先杀了我,不过你这样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什么意思?”,黑人不解地问道。
林锐的头向外移了一下,而后讲道:“外面还有我几个兄弟,他们中虽然有的受伤了,可是还有一些人一点事没有的。如果你开枪杀了我的话,那么我的兄弟一定会听到枪声过来的。而凭你现在的伤势又绝对是逃不了的,到时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我劝你还是现在就包扎伤口吧。”
黑人再次晃了晃脑袋,此时他的眼睛看东西是越来墟模糊了,脑袋也变的昏昏沉沉了,身体感到一点力也没有。拿在手里面的那把枪简直就重如泰山一般,举也举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