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头痛了吗”她记得他有偏头痛的毛病。
“山下有医院,这里也有药店,我给你买点药”
“不用你多事。”声音冷进骨头缝里,比这零度夜晚雪山上的寒风更冷,凉透了许佳宁全身。
果然,被他讨厌了。
万箭穿心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从前有多甜蜜,此刻他的冷漠就有多伤人。
那一夜,她将他伤得太深,让他彻底死了心。就好像她对楚寒一样,之前有多么不甘、多爱,死心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突然就不爱了。
现在,他也不爱她了。她对他而言,已经成了一个陌生人,亦或者是缠人的麻烦。
喉咙酸涩得厉害,双脚却如在地上生了根,一步也迈不动。他
“你经常头痛,最好去看看医生,备点药在身上”
“和你有什么关系”慕肆城突然转身,从脸到嗓音都如万载寒冰,极寒。
一笑,露出雪白的獠牙。
“怎么很喜欢施舍同情心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整个人散发着圣母的光芒别自以为是了,同情我,你还没那个资格。”他一扯领带,明明是充满戾气的脸,却邪魅狷狂到极致。
强壮的身体,慵懒而强势地靠向她,一扯嘴角。“又或者,你特别喜欢前任是不是觉得这种关系很刺激”
脸不断地贴近,愈发危险。
察觉她想躲,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拽回。许佳宁的后脑勺撞在大理石柱上,一阵吃痛,眼前的他,危险邪肆,犹如一只猛禽。
脸色雪白,笑得笑容更加放荡不羁,他就像吸血鬼之王。
“有感觉么嗯身体,有感觉吗”似有若无地婆娑着她的脸颊,一口口喷洒出热气,似乎在寻找最适合下嘴的地方,然后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他这种举动明明很危险,却奇异地让她的身体产生了反应,敏感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阵阵的发抖。
慕肆城敏锐地将她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捕捉得清清楚楚,包括她眼底深处那一丝欲望。
呵,她是有反应的。他该不该认为,女人都是贱的,包括她。
“呵呵,你还是这么敏感,一摸你就有反应。”手指婆娑着她白瓷一般的肌肤,像在捉弄一只小白兔。而小白兔,是大灰狼的食物,没有比瑟瑟发抖的小猎物让野兽更兴奋的。
“之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少和他这样吧。”他笑得放荡,但说到这的时候,语气一重,透出嫉妒和恨。“你是不是喜欢这种偷情的感觉听说会上瘾。你是不是重度上瘾者”
“我我没有”她嗫嚅着,否认是那么的无力。双眼泪光盈盈,楚楚动人。
又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当初他就是被她这张脸骗了,以为她心软成疾,没想到这女人的心比什么都狠。抽身离去,毫不留情,哪怕他在她家门口求了整夜,她都无动于衷。
慕肆城有一种认命的感觉,他就知道自己这一个多星期根本没有调整好,根本做不到对她毫无感觉。看着她的时候,摸着她的时候,依然会感受到恨意在体内发酵。
“没有可我看你很喜欢。”一口,咬住她的耳朵,感受到她一阵猛地颤栗。
强悍的身体,不断往她体内挤,“你和他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吗嗯我和他,谁让你更喜欢”
许佳宁面红耳赤,欲哭无泪。“求你别问这种问题”
“告诉我,你和他在一起是什么样的”
“肆城”她揪紧他的衬衫。
慕肆城突然被这个称呼激恼了,重重咬了口她的唇。“闭嘴,不配这么叫我。”
你这该死的女人
猝然吻上她的唇,带着报复的目的激烈肆虐。她疼得挣扎,却无力抵抗,逐渐沦陷。
但沦陷的并不只是她一个,慕肆城也陷入了她的美味中。这些天,他恨她的同时,也无法阻止自己疯狂思念她的味道。
紧紧将她的腰扣入自己胸膛,两人紧紧贴着。
就在许佳宁完全深陷,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脖子时,慕肆城却突然推开她,冷笑着嘲弄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和那些女人一样轻贱。”
轻贱。
许佳宁像突然被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他是以何种心态吻她把她当成那些女人吗是为了羞辱她吗
那嘲弄的眼神让她难受不堪,红了眼眶。
“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那你告诉我是哪样口口声声喊着你断不了那十二年的感情,忘不了他,把自己塑造成最痴情的模样,现在呢为什么回应我的吻这不是背叛了你的婚姻吗许佳宁,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左右摇摆。呵,你特么一直在玩我”
狠狠捏起她的下颚,语气里满是怨怒。
她闭眼,欲哭无泪。
“又是这副样子,好像你才是受伤的那一方。你用这副脸蛋儿骗了多少男人包括乔原你在他面前也是这样可怜兮兮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用受害者的模样伪装自己”
她摇头哽咽,说不出话。“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所有的一切你说得对我不该招惹你是我伤害了你对不起。”
“伤害我哈。”他冷嗤一声,犹如听到了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你觉得你有能力伤害我吗别高估自己的魅力,你远远不够资格。”
他用最冷漠的态度,说着违心的话,只是为了维持那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心。
那天早晨,从她家门口离开的时候,他就对自己发过誓,要将对她的感情完全收回来。彻彻底底的,结束。
然而看着她的时候,他做不到心如止水。尤其是当看到她和楚寒那么高调地出双入对,大秀恩爱时,他愤怒得想杀人。
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挫败感,掏出了自己的心,捧给她,全被她一脚踩碎,践踏殆尽。
这两天他甚至在想,也许她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他,只是把他当成暂时的救命稻草而已。
动真情的,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