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樊祺轩,请吃酒,送笔墨,张君瑜故作不知他心思,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时不时放出些张芊儿的事来,等着更大的好处找上他。
这事让人传到张君峰这边,对于张君瑜的所作所为,张君峰毫不意外,张家老宅的事最好别掺和,否则必沾得一身腥。
有了张君瑜横在中间,赵叶枫也松了一口气,让人惦记的感觉可不好。
不过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阳山村传来消息,张君义让人收买了,带了几个人,夜里翻墙进念娴园要去偷酒方子,结果让苑长洵带人逮了个正着。
苑长洵要以偷窃罪名将人送去衙门,大房夫妻俩各种闹腾想要阻拦,最后缠着张德来去找张才青平息事情。
张才青夫妻俩一得到消息就躲去府城巡铺子,张德来扑个空,各处都找不见人,只得眼睁睁看着张君义被送去县衙,判了一年劳役。
张才明的亲事因此也受了牵连,原本有一户家底还不错的人家已经都快被媒人说动,一听说张家老宅闹出官司,立即撇清关系,不愿结亲。
为着这件事,张才明和张才驹还闹了起来,常年捧书袋的张才明哪里打得过干农活的张才驹,一通拳脚下,张才明摔伤了腰,在家躺了好些日子。
吴氏对大房的厌恶已经摆在了脸上,本想狠狠磋磨刘金桂,中间又掺和着一个方婆子,闹得她硬生生老了好些,张秀珍的亲事也被这些乌遭事耽搁了。
张君瑜这头全然撇开张家老宅的破事,一心周旋在张芊儿的亲事之中。
樊祺轩已经放话想娶张芊儿为妾,只要张君瑜能说动这事,银子不在话下。
张君瑜胃口可大着呢,背地里巧言簧舌唬得另外几个家底颇厚的同窗也对张芊儿起了心思。
为了能把这几根线长久地拉扯下去,张君瑜让他们效仿戏文中的书信传情,既有文人雅情,又能留下一段情爱佳话。
自诩风雅的学子们最吃这一套,很快都落入张君瑜的圈套,张君瑜仿了一手簪花小楷,同时和多个学子传书信,信中均恳求不得外传,就这样瞒了下来。
张芊儿这边,张君瑜也使了手段,杜撰出了一个容貌才情家世俱佳的贵公子与她书信传情。
张芊儿不通文墨,仅识得一些字,为了变成贵公子信中所说的有才情的女子,便缠着郑婉秋给她请女先生。
张君瑜也把这个杜撰的贵公子说与郑婉秋知道,只道家世悬殊,还需多学些琴棋诗画,才能有机会跃入高门。
被哄得团团转的母女俩,落入了张君瑜编织的美梦。
那些学子,捧着花香四溢的书信,对那娟秀的文句意动不已,源源不断的传情财物落入张君瑜囊中。
张君瑜心知这个局最多维持个一年半载,他早就打算好了后路,要想断了这些学子的心思,只有找个有权有势的人为这个局收尾。
县令大人叶一舟青年才俊,后院仅一妻一妾,膝下只有三岁嫡女,叶老夫人已经动了心思要帮儿子纳良妾进门开枝散叶。
张君瑜盘算着等油水捞得差不多,就设法把张芊儿送进县令后院,就算郑婉秋不愿意让女儿做妾,只要木已成舟,就由不得她愿不愿意了。
何况能跟县令结亲,也是张芊儿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要想促成这桩事,就要从叶老夫人这边入手,张君瑜费尽心思制造巧合。
终于在次年初春,他得到了为叶老夫人抄写佛经的机会,由此开始了他最后一步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