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威贤一路探头探脑地尾随,跟到了南后街附近时,逐渐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一老一少住得这么偏,估计没什么家底。
虽然那少年看着穿得不错,但那老头满身粗布衣裳,难道是个下人?
赵老头要是知道自己这身粗布衣裳让人瞧不起,心里一定委屈。
粗布耐磨,他这上窜下跳的,穿好衣裳可是浪费了,里衣可都是上等绸布做的。
等丁威贤看到赵叶枫和赵老头,拐进了那个风水不好的大宅子的侧门里,脸色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这宅子什么时候卖出去了?
能买得起这么大宅子的,应该手里有点钱,而且一定是外乡人,让牙行给忽悠了,根本就不知道这宅子发生过什么事。
丁威贤摸着下巴,驻足在门口不知在想什么。
赵老头一进去就爬上墙头盯着丁威贤,见他停了一会儿,就原路回去,立即偷摸地跟上去。
丁威贤刚转了个弯,眼睛猛地一黑,被一个装泔水的空桶罩住了头。
“哎哟,嗷!啊!谁啊!”丁威贤被一脚踹趴在地,赵老头用墙角的一根扫帚把棍给他来了一次全身按摩,还没忘重点关照一下命根子。
打得丁威贤嗷嗷直叫,动弹不得,临了赵老头还把他的钱袋子摸走,完美的夺财伪装,也没人瞧见。
丁威贤缓了许久,才艰难地抬起手把套在头上的泔水桶推开,脸上已经磕出红印子,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爬都难爬起,这边偏僻,想叫个人来救命,都喊不着。
摸了下怀里,空空如也,钱袋子让人摸走了,该死的贼偷,打人夺财,他要报官!
此时丁威贤命根子隐隐作痛,稍微迈开腿,都扯得生疼。
“哎,这不是丁矮子吗?他是不是让人打了?”
“活该,这龟孙仗着闺女的势,净作孽!”
“小声点,他跟官差可都是称兄道弟的,你小心被拖去挨板子交罚金。”
“真不知道是哪个好汉,出手教训了他,瞧那样,打得不轻。”
“一身泔水味,他也有今天!”
……
街道上的人们悄悄地指着丁威贤议论,心中都直呼痛快。
丁威贤用摔得变形的鸟笼挡着脸,艰难地迈着小步,疼得脸直抽抽。
好不容易顶着异样的眼光挪到县衙门口,已经浑身冒冷汗,脸上的汗珠子直淌。
“哎哟,胡三兄弟,赶紧来扶我一把,我让人劫财了!”丁威贤冲着轮值的捕快,哀嚎道。
胡三捏着鼻子上前,味儿太冲了!
“丁掌柜,你先往这台阶上坐坐,我去帮你叫洪虎哥。”说罢,就赶紧开溜,往差房去。
等洪虎慢悠悠地走出来,嘴上的油还没抹干净,丁威贤已经疼得呻吟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