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又接着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和会所只是青姐安排我这样的老兄弟的收容所而已,海天集团真正的产业是房地产、运输、商贸”。
罗兴笑着点头,“那是当然,青姐是大企业家,东海十大杰出青年,海天集团是几百亿资产的上市公司”。
陈然斜眼不屑的看着罗兴,“那你觉得青姐会看得上直港大道那十几家垃圾酒吧和看场子的业务”?
这个问题,罗兴当然想过,还不止想过一次,正是因为想不通才鼓足勇气来找陈然问个清楚。
罗兴试探的问道:“然哥,陆山民真和您与青姐没关系”?
陈然切了一声,“他有资格跟我扯上关系吗,还更别说青姐,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罗兴哈哈大笑,摸了摸头,“有然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生怕不小心得罪了您,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
陈然呵呵一笑,“罗兴啊,你还真懂得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有资格和机会得罪我吗”?
罗兴这个一向自视甚高的男人连连点头称是,而且是发自内心的认为陈然说得对,这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儿不可能有能力和机会去得罪到一个成年人。
陈然深吸一口烟,淡淡道,:“我现在做的都是正规买卖,青姐也不允许我们去接触你们那些事情,你们那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就不要来烦我了”。
陆山民继续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连等了几个小时,都没有任何动静。这段时间脑海中有些混乱,心也有些乱。
左丘说海东青要栽培自己,他怎么也想不通海东青为什么要栽培自己,从小在马嘴村长大,到东海也不过仅仅一年,一个山野村民,她海东青凭什么看中自己。
陆山民仔细回想了一遍与海东青的三次见面,第一次是在工地上救了一个小女孩儿,第二次是在讨薪的时候海东青到工地上催工期。这两次见面其实对她的印象不错,能够舍命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事情。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若不是她发话,说不定讨薪之路也不会有那么顺利。
第三次见面是在她家的别墅,为了阮玉的事情,这一次完全磨灭了之前两次的好印象。逼迫阮玉离开海东来,逼得阮玉不得不退学,到现在都不知所踪。她所表现出来的强权和对他人的漠视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恨。
三次见面,一共就只听见她说了几句话,要不是左丘的分析,陆山民怎么也不会想到海东青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在算计自己。
堂堂海天集团的董事长,海家的掌门人算计一个山野村民,这就像一个成年人跟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抢棒棒糖,不可理喻,不可思议。
任何人做事都会有动机,他不相信海东青只是闲得无聊。如果说是因为看中了自己的潜力,那更是扯淡。
左丘说应该是第一次去皇朝被陈然看中了,然后陈然报告给了海东青,海东青才亲自出马看个究竟。
作为一个东海的风云人物,什么样的人才没见过,她海东青就凭陈然的一句话就亲自出马,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左丘说就连海东来的认识也不是偶然,陆山民实在想不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海东青如此重视自己,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出面干涉过自己的事情,哪怕上次差点被王大虎杀死也没有出面。
一方面重视,一方面又毫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只是一个解不开的悖论。
隐隐中,陆山民觉得这次陈然放出烟雾弹并不是在帮自己,而是在进一步把他逼上绝路。
如果没有陈然的烟雾弹,以常赞的实力,有很多种办法把他赶出直港大道,但是并不一定是要他的命。
常赞又不是杀人狂魔,更何况杀人是要冒极大的风险,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选择杀人这种方法。
如果自己只是被赶出直港大道,那么自己就不会处于死地。
想到这里,陆山民不禁出了身冷汗,陈然放出烟雾弹的目的,是想让他一步步挑战常赞的底线,是想让他一步步走进死路。
为什么?她是海天集团董事长,坐拥几百亿身家,而自己只是一个山野村民,她犯得着要来算计自己吗?
为什么?以海东青的实力,要杀自己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要拐这么大一个弯儿来把他逼上死路。
等了一个晚上,也没见柴正的人来找他。
陆山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看来柴正是不会来找他了。
正准备起身离开,手机响起,是周同打来的电话。
几分钟后,陆山民挂了电话,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过了半晌,又露出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