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顾西洲每天都来。
这件事,自然没有逃过墨书砚的耳朵。
墨氏集团上上下下,这两天都沉浸在恐怖的低气压中。
所有员工每日都战战兢兢的,少说话多做事,生怕出点小问题,触了霉头、
就连八卦云集的茶水间和洗手间,这两天也都安静了下来。
最备受煎熬的,就是明深。
他每天都要照例去汇报情况。
每次进总裁办的时候,那紧张又沉重的心情,就跟上刑场似的。
“愣在门口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就在明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
一回头,就见秦景川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秦少,您来了!”
明深吓一跳,紧接着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把他拉到一边,开始大吐苦水。
秦景川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就说呢,这两天去家里,看他总是臭着一张脸,问他什么也不说,合着是在生闷气啊。”
明深一张脸苦哈哈的。
“我家爷跟江小姐怄气,可苦了一公司的人,再这么下去,人人都得成了惊弓之鸟,早晚得吓疯。”
秦景川不以为意地笑了。
“瞧你这点出息,行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明深眼睛刷一下就亮了,连连感谢。
那架势,恨不得给他加油打气送进去。
秦景川在他殷切的目光下,施施然进了办公室。
果然如明深所言,整个办公室里都冷飕飕的。
秦景川“嚯”了一声,夸张地摩挲着胳膊。
“这都入秋了,你还开这么冷的冷气,也不怕冻着自己?”
墨书砚坐在办公桌后,看了眼空调,然后斜他一眼。
“眼睛不用可以捐了。”
秦景川咧嘴笑,也不在意,大剌剌地往他对面一坐。
“行了,别端着了,你跟江绾怄什么气?”
墨书砚走笔一顿,笔尖顿时在纸上洇出一个墨点。
“谁跟她怄气了?”他拧起眉来,语气不悦。
“还说没怄气?你这情绪,都写在脸上来了。”
秦景川摩挲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开始说风凉话。
“阿砚,你觉不觉得你变了很多?以前你可不是会情绪外露的人,可自从江绾回来后,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情绪越来越多,还会影响到你自己和周围的人。”
墨书砚冷冷道,“没发现。”
“嘿,还不承认,要不我现在给你录下来,看看你的脸色有多糟糕?”
秦景川说着就要掏手机。
墨书砚一记冷眼看过去,眼神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秦景川动作一僵,立马认怂。
“行行行,不逗你了。”
“你说说你,这么端着干什么,追女孩子不是这么追的,你这样猴年马月才能追到手?”
墨书砚不吭声,手上也没再有动作,只是捏着笔,一动不动。
秦景川苦口婆心地开始劝。
“既然现在她和顾西洲关系走的近,你就不能任由他们发展,难道你真想看到,顾西洲回头把江绾追到手,你才知道后悔?感情好不容易开了窍,那就要牢牢把握。”
“你越是这样冷着,就只会和江绾的关系越来越远。”
“倒不如主动出击,山不来找你,你就不会去找山吗?”
他一句一句,嘴皮子说的那叫一个溜。
墨书砚听着心烦,却罕见地没有打断。
“男人嘛,追女人要主动,何况你和江绾之间还有以往婚姻的遗留问题,就得更费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