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一句“不嫌弃”,又一句“通融”,江绾若是再拒绝,倒显得太不近人情。
更何况,听了曦宝的情况,她本身就于心不忍。
在三道目光的注视下,她松了口。
“……那就留下来吧。”
正好这时,两小只“噔噔噔”又下楼来。
当着几人的面,江绾细声叮嘱。
“你们带着曦宝好好玩,不许再碰危险的东西,明白吗?”
她背对着墨书砚几人,朝儿子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别再暴露什么。
两小只立刻会意,乖乖道,“好哒,妈咪。”
曦宝很开心,挪到他们身边,软软地叫了声,“哥哥……”
见状,墨书砚有点头疼,又有点酸。
这宝贝女儿,怎么就这么黏他们呢。
事已至此,他也没再说什么。
江绾看了眼时间,“秦先生自便,我要去工作了。”
秦景川笑笑,“好说,你忙你的。”
为了避人耳目,江绾还是从地下通道过去。
墨书砚也要回去,和她一道走。
不过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虽然一左一右同频走着,中间却像是隔着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到主宅后,江绾一头钻进了医疗室。
墨书砚收回余光,从鼻腔里发出微不可察的一声轻哼,上楼回了书房。
爷爷现在情况不明,他打算这几天在家办公。
进去后,他第一时间叫来明深。
“去查一下,这些年江绾的情况,最好要事无巨细。”
这几天的事情,还是让他不得不在意。
离婚后,这女人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她的身边,都围绕着什么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会对她的孩子,那么慷慨用心?
这些疑点,盘踞在心头,挥之不去。
男人长眸微眯,瞳仁里暗色涌动。
……
东苑。
江若若一身狼狈,看着同样狼狈不堪的母亲。
“妈,感觉好点了吗?”
徐文雪“呜呜”两声,说不出话来。
她嘴巴里塞满了冰块,嘴唇已经肿成了香肠。
冰凉的感觉,并没有缓解多少灼烧和疼痛感,她的五官还扭曲在一起,甚至有点狰狞。
秦曼气得拍桌。
“这个江绾,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简直放肆!”
江若若眼圈泛红,一脸委屈。
“她实在太过分了,我妈妈只是觉得,到底是养了多年的女儿,好几年没见了,想来看看她,她却连门都不让进,对我妈恶语相向,甚至还怂恿那两个小孩,对我们出手。”
她越说越难过,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她不喜欢我,可是我妈对她还是有养育之恩的呀,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她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秦曼对江绾横挑鼻子竖挑眼,越发厌恶。
“若若,你不用难过,为了那种人不值得,放心吧,等老爷子醒来,她就会被赶走,到时候你就不用再受委屈了。”
江若若心思一动,却面露疑色。
“真的吗?可是我看到,江绾住的那边,有书砚的保镖,难道不是书砚派去,保护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