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注意到，穆英姿身边跟着的，是幽姬。

他知道，幽姬的职责是保护穆家家主的。

而现在，幽姬出现在穆英姿身边。

这说明了什么，显而易见。

想明白这一节，李明灿的心脏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敲了一下。

穆振江掌权时，穆李两家的关系是合作多于竞争的。

而穆英姿则不然，她老早就看李家不顺眼。

若是因为这件事，激化两家的矛盾，对李家来说极为不利。

“我，也是来吃饭的。”

李明灿尴尬道。

闻言，大厅里一片哗然。

穆家和李家一样，都是一线家族。

在京海是超然的存在。

哪怕外界已经给他们区分出一二三。

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他们是不会承认的。

可现在，在穆英姿面前，李明灿连一个最基本事实都不敢承认。

在外界看来，无疑是十分丢脸的。

“哦，是吗？”

即便李明灿已经如此卑微，穆英姿依旧不打算放过他。

她目光看向费三，冷声道：“这个想动手的，是你的人吧。”

李明灿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

穆英姿竟会如此咄咄相逼，是他没想到的。

“是。”

李明灿沉声回应。

“道歉！”

穆英姿的声音，清楚的传遍了大厅的每个角落：

“李明灿，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穆家跟姜先生的关系，我要你向姜先生道歉！”

什么？

不止是李明灿，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穆英姿的霸道，不少人都有耳闻。

可她今日做派已经不能用霸道形容了。

为了一个毛头小子，开罪一线家族。

这样做，真的值吗？

穆英姿的声音像一座山。

压得李明灿几乎喘不过气来。

跟姜小川道歉，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屈辱。

可是，想到陆谦说的话。

他又渐渐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不能乱，尤其是在穆英姿面前。

李明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一双拳头像是被系死扣了一样，紧紧的攥在一起。

自家少主如此卑微，费三却丝毫不敢动弹。

因为一股可怕的气息已经将他牢牢锁定。

只要他敢动，必死无疑！

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李明灿慢慢地转向姜先生。

目光中带着无尽的寒意，咬着牙道：“姜先生，对不起，我刚才的行为过激了！”

竟然真的，道歉了。

所有食客紧绷的身体，像是释放出了什么一样。

在这一刻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