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的脸自斗篷下露出来时,杨蔓蔓和萧凌他们都愣住了。“怎么可能……”杨蔓蔓惊诧万分的看着对方。明明就应该是江岁宁,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五公主?萧凌刚才那气定神闲的一张脸,迅速沉了下去。“五皇妹为何会在这儿?”“皇兄,为何我不能在这儿?”萧玥笑嘻嘻的反问,“我一直很想要结识一下楚郡主,听说她从庙里回来了,就约在了这客栈见面,有什么问题吗?”“不对,江岁宁呢,她不是逃出大牢了吗!”杨蔓蔓目光立刻在房间里面搜寻起来。可是房间并不大,一览无余,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放肆。”萧玥冷冷的看向杨蔓蔓,“你刚才进来时便对本公主诸多不敬,还口口声声说本公主是逃犯,如今亲眼看到了本公主,依旧在这里说浑话,该当何罪!”萧玥的斥责声让杨蔓蔓心尖颤了一下。不过许是因为萧玥语气中流露出的威严不足,杨蔓蔓还是大着胆子开口。“五公主,江岁宁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你又何必为了她同三皇子作对,而且我分明亲耳听到江岁宁想要悄悄离开大牢!”“那你为何不立刻报官?”楚惊月挑眉看着杨蔓蔓,“说起来你和毕英杰之间关系甚好,他毕竟是刑部尚书之子,既然你发现有人想要逃狱,难道不应该立即禀报吗?”“我……”杨蔓蔓噎了一下,扭头看向萧凌,“我禀报给了三皇子殿下!”“那就奇怪了,这刑部大牢中的犯人自然应该归刑部管,什么时候需要劳动三皇子殿下如此大费周章。”楚惊月轻笑,语气疑惑。她昨日里面受到传信,是五公主让人送出的,说是岁宁希望她能配合着演一出戏。在收到信后,她立刻便从庙中折返,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这客栈。刚才听五公主说岁宁被关进大牢一事,是三皇子的手笔,她心中还有些惊疑。现在看来,竟真是如此,否则这大晚上,对方不会出现在此处!萧凌面色冷沉,并没有理睬楚惊月,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玥,“之前从大牢之中出来的人是你?”“是啊。”萧玥点头,“我去探望了一下江小姐,不过和楚郡主有约在先,所以便在侍卫去接我时,直接坐着马车来这客栈了。”在看到江岁宁变成萧玥的那一刻,萧凌心中便猜到是上了当。现在听着萧玥这话,越发确定,今晚跟了这么久,从头到尾都被耍了。冷眼看向一旁的杨蔓蔓,萧凌眼神中像是夹了刀子。“看来,江岁宁是早就猜到你会给本皇子报信了。”杨蔓蔓下意识反驳,“这不可能,江岁宁怎么会知道我……”话未说完,她陡然顿住,迅速抬头看向了萧玥。难道说江岁宁当时知道她藏在暗处偷听,和五公主说的那些话其实压根就是说给她听的?对上杨蔓蔓的目光,萧玥直接回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充满了看好戏意味的笑容。之前在大牢之中,江岁宁在同她耳语时便告诉她,有人在偷听,同时让她帮忙配合,演上这么一出戏。还真让江岁宁给说中了,这个什么国公府的杨小姐果然给萧凌报信了。这笑容看的杨蔓蔓心中咯噔一声。忽然冒出一股子很不好的预感,但是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或者,她不明白江岁宁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让她送给三皇子一个假消息,然后再一次得罪三皇子?这个念头浮现,杨蔓蔓再次紧张的看向了萧凌。“殿下,臣女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江岁宁的设计,她肯定是想让臣女得罪殿下,所以……”“蠢货。”萧凌眼底涌起一股嫌弃,冷冷吐出一句,“那张手令。”杨蔓蔓整个人浑身一麻!当时时间紧张,她也顾不得许多,那手令是她亲自写的,若是对比字迹的话……所以,江岁宁是想要用那张手令对付她?等等,不对!杨蔓蔓迅速扭头看向萧玥,“就算刚才从大牢之中出来的不是江岁宁,但那张手令已经用了,若是你们还想要用这件事情治我的罪,那你们也逃不了干系!”“那种用非法手段弄来的手令,本公主怎么可能会用。”萧玥笑着挑眉,“本公主出入大牢的手令,是我同父皇提起特批的。不管怎么说,江小姐之前毕竟做了不少好事,再加上又是沈大人的未婚妻,这点事情父皇还是会答应的。”说完,萧玥又看了一眼萧凌,笑眯眯的开口:“对了,皇兄,今晚我来见楚郡主,不在宫中这件事情,我也已经求得了父皇同意。所以若是你想要揪着这一点去父皇面前告我一状的话,大可不必了。”原主虽然不受宠,但不受宠也有不受宠的好处,那位便宜父皇根本不怎么关心她,在知晓她想晚些回宫时,也只是迟疑了一会儿,便皱眉应下了。萧凌面色阴沉,没有开口。杨蔓蔓心中慌乱紧张,忽然又想起了白辛安之前的话,立即对着他质问道。“白大人,你不是说江岁宁的牢房之中没人吗!”白辛安紧皱眉头,脸色同样十分不好看。“既然五公主能悄悄出现在牢房之中,想来暂时将江岁宁换到别的牢房,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是他大意了!虽然他吩咐过,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不得私下里面见江岁宁,但他的官职终究太低了些,看守大牢的狱卒中,也没什么人能算得上是他心腹。像五公主这种身份,他的命令可拦不住,而且只要稍加吩咐一句,便能不让他知晓。杨蔓蔓紧咬着唇,心里面越来越慌。楚惊月瞧着她这模样,果断送上了最后一击。“杨蔓蔓,听刚才的意思,你莫不是还伪造了什么手令,真是胆大包天。若我是你的话,一定现在就抓紧时间赶回去,看看那伪造的手令是否已经成为证据,摆在了衙门的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