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当真要邀请常宁侯府吗?”江家,喜儿看着新拟好的邀帖,再次确定道。“是,明日让人将帖子送去。”“可之前您不是没打算邀请常宁侯府,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呢?”江岁宁侧目看向喜儿,沉默了片刻后,缓缓笑道:“为了看热闹,毕竟,我也许久没有见过韩念安了。”“小姐,就算常宁侯府那边收了请帖,又愿意前来,应该也不会带着韩念安吧。”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姨娘,而且之前还闹出了那么大的丑闻。“所以除了这邀帖之外,我还单独写了个帖子。”江岁宁将一旁已经写好的,特意标明邀请韩念安的帖子拿起递给了喜儿。“嘱咐人将这两封帖子一起送过去。”虽然之前常宁侯府在这皇城之中着实闹出了不少的笑话,但是议论已经过去,再加上如今在柳家的帮衬下,常宁侯府也不必再考虑银钱问题,算是安稳了下来。囤冰和提亲的事情,秦氏对自己应该依旧心存不满,她主动让人送帖子,而且还特意标明邀请韩念安,看笑话的心思将清晰可见,在这种情况下,按照秦氏的性格,绝对不会躲避退让,定然会带人主动前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常宁侯府如今安然无恙,只要将自己的帖子视为挑衅,那秦氏是绝对不会选择避让不来的。喜儿接过了帖子,很快便安排了下去。第二日,帖子陆陆续续的送出,而江岁宁正准备出门之时,董开建到了。“董老板当真想清楚了,愿意用秘方作为交换?”大堂之中,江岁宁看着落座的董开建,再一次确认道。昨夜,暗中留意董开建行踪的人来禀报,说是董开建又去了一趟大牢,看来,是郑嫣儿彻底让他下定了决心。董开建脸色透着几分憔悴,眼底也透着黑青色,显然昨天一夜没睡。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是我已经想清楚了,只要江小姐愿意去衙门表示不追究嫣儿的过错,我愿意将秘方交与江小姐。”秘方一事有关祖训,昨日里面,他实在是难以下定决心,于是又去大牢里面见了嫣儿。嫣儿苦苦哀求他,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帮她离开大牢,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没办法狠心不管。当然,他也向嫣儿说出了江岁宁的条件,嫣儿的话也有道理,所谓的秘方终究是死物,总不能为了秘方不外泄,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活人在大牢之中受尽苦楚。江岁宁目光了然,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喜儿。“既然董老板已经考虑清楚了,那我们就立个契约吧,标明此次交换,做个凭证,以免以后再起什么纠纷。”喜儿从袖子里面拿出了刚刚将江岁宁写好的契书,一式两份递到了董开建面前,又端了笔墨,放在了董开建身旁的案几上。董开建拿起笔,可看着面前的契书,却只觉得手中的笔似乎有千斤重。“董老板若是犹豫的话,可以再想想,这交换讲究两厢情愿,我也不想强人所难。”深吸了一口气,董开建在那契书上面落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时摁了手印。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没什么好犹豫的,毕竟他实在是没办法抛下嫣儿不管。简单擦干净手上的印泥,董开建从袖中取出了折好的纸张。“这就是我们董家的酿酒秘方。”喜儿接过,递到了江岁宁面前,后者打开看了看。“我需要一些时间,验证这秘方的真假。”“江小姐验证可以,但是酿酒所需要的时间长,总不能一直将嫣儿关在大牢之中。”“董老板,酿酒的时间再长,应该也不需要三年,要是现在就将人给放了的话,我们又怎么知道你给的真秘方是真是假呢。”喜儿立刻开口。“秘方我已经给出了,绝对不会有假,这件事情关系到嫣儿,我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自然不会用假的秘方糊弄你们。”董开建语气透着急切。江岁宁打量着他,片刻之后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在契书上再加一条,若是最后验证酿酒秘方为假,江家有权重新追究郑嫣儿的责任。还有,几日后沾星楼开业,我希望能够与鹤云楼达成合作,由鹤云楼供应酒水。”“可以。”董开建没有犹豫的应下。对他来说,秘方都已经交出去了,其他的条件也算不得什么了。见董开建答应的痛快,江岁宁也利落的在契书上面进行了补充,并且在补充处,由董开建二次摁了手印。契书签订完成后,江岁宁和董开建一起去了衙门。郑嫣儿被重新带到了公堂之上,进行宣判。最后判定,郑嫣儿免除三年牢狱,改为杖责三十,同时,律法规定的四十杖不可免,鉴于杖责过多,可分日执行。原本信心满满,认为自己终于能够安然无恙的郑嫣儿听到这宣判,顿时傻了眼。“凭什么!连秘方都已经给他们了,为什么还要杖责,这不公平!”“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胡森面色冷沉,重重的拍响了面前的惊堂木。郑嫣儿被吓的一颤,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依旧不甘不愿。怒目瞪着江岁宁。后者神情含笑,悠悠看着她,“若是你不愿的话,不如交换就此作罢,毕竟我还是很乐意看你坐牢的。”“你……”郑嫣儿噎住,生生咽下那句贱人。她不在乎什么董家的秘方,但是她绝不能再回到大牢之中去。董开建也想要再替郑嫣儿求情,可是却被胡森直接给驳回。最后,确定了先打四十大板,剩下的三十板子,可三日后再行惩罚。郑嫣儿被拖了下去,第一板子落下时,她的呼痛声立刻就响了起来。染上去的丹蔻色已经斑驳脱落的指甲狠狠的抠着刑凳,一开始还只是呼痛,后来声音越来越尖利,刺耳非常。董开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根本无计可施。十,十五,二十……三十……四十!终于,四十大板打完了,郑嫣儿已经浑身冷汗淋漓,根本没办法从刑凳上起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恶狠狠的看向江岁宁,然而对上的却只是对方江岁宁含笑玩味的目光。“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