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咱们的人一直在暗中跟着,确定无人跟踪。”喜儿对着江岁宁说道。后者点了点头,示意喜儿去门外守着。等到喜儿出去后,韩月影取下披风,看着江岁宁,“你放心,今天不管秦氏怎么问我,我什么都没有说。”江岁宁清楚,韩月影不是傻子,既然已经豁出去到了这个份上,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松口说出真相。前几天发现韩月影在暗中盯着韩念安,又发现常宁侯府购买迷香以及收到赏莲宴的邀请后,她便大概猜出了目的,于是私下里面和韩月影见了一面。在得知韩月影想要进侯府当妾室后,她决定帮对方一把。所以,她事先给韩月影绘制了侯府的地图,又趁着宴会人多,让韩月影自后门混了进去,藏在指定的位置,同时,林介也扮作府上小厮悄悄混入,在自己装晕被带进房间的时候,他一直在暗处藏着。在人离开后,自己立刻出了房间,林介则是悄悄等在外面,迷晕随后而来的周亦鸿扔了进去。自己去找了韩月影,将她替换过来,韩月影到了之后,已经吸入了迷情香的周亦鸿,再被灌下迷情酒,意识混乱的根本就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而韩月影的身上,还带着迷情酒的解药,待人来后,只要悄悄给周亦鸿的口鼻处抹上一些,他便会渐渐清醒过来。“秦氏那边现在怎么说?”江岁宁对着韩月影问道。韩月影脸色难看了下去,“她不肯松口让我进府,还说这件事情一定会查清楚的,至于周亦鸿,压根就没有露面。”江岁宁了然,看来又是如此,不管出了什么问题,周亦鸿都继续当着缩头乌龟,由秦氏给他撑着。韩月影虽然心中坚决,可还是难免有些紧张,对着江岁宁问道:“如果他们真的仔细调查的话怎么办?那酒囊和药瓶我还扔在侯府厢房的床底下,只要一搜就能搜出来,万一……”“放心,已经拿回来了。”江岁宁开口道。林介当时没有立刻离开侯府,而是藏在暗处,在众人离开厢房之后,他折返了过去悄悄取走了。听到江岁宁这么说,韩月影大大的松了口气。“那就好,只不过秦氏那边要是真的继续调查下去……“不会,就算她们真的调查,也不可能将事情公之于众,否则对她们侯府没有任何好处。”周亦鸿如今的名声已经败的差不多了,眼见着离爵位越来越远,这种情况下秦氏可不敢再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毕竟韩月影的事情和秦氏她们算计她的事情已经搅合到了一处,想要揭穿一件,就势必会牵扯出另一件。韩月影看着江岁宁,对方的话让她安心不少。“江小姐,看秦氏的意思,就算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她也不会让周亦鸿纳我为妾,你还有没有什么办法?”“那就要看你还有令尊,敢不敢豁出去了。”“都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总之我一定要进侯府,一定要让韩念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韩月影的眼底折射出浓浓的恨意,“至于我父亲,他不想豁出去也得豁出去,之前怎么把韩念安送进侯府的,现在也得怎么把我送进去。”再次感受到韩月影的坚决,江岁宁说出了办法。“秦氏看重颜面,看重周亦鸿的爵位,你若是豁的出去,可以把事情闹大一些,比如……去衙门告他们一状。”“去衙门告状?”韩月影一愣,“这能行吗,那可是侯府,衙门肯定会偏帮他们的。”“告状不是为了把周亦鸿送进大牢,只是为了闹大,这样一来为了保全面子和解决麻烦,侯府自然要让步,至于具体怎么做,又如何协商条件让侯府纳你为妾,这一点倒也不用我多说,令尊是有经验的。”韩铭章和韩念安之前利用的就是这一点,如今也只是依样画葫芦,大差不差而已。“我明白了!”韩月影眼睛一亮。既然韩念安做得,她就也做得,她就是要让韩念安好好看看,自己是怎么用和她一样的法子,进入侯府的。江岁宁认真的看着韩月影,“韩小姐,我再问一次,你真的不后悔吗,那侯府可不是什么安乐窝,尤其是你还用这种方式进去。”韩月影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眼底虽然不见之前的疯狂,可是透着一股子更加幽深和坚定的神色。“不后悔,反正就算不是侯府,也是去其他的地方给其他人做妾。我如今这样,都是因为韩念安,我就要去离韩念安最近的地方,让她得到她应得的报应。”至于侯府,他们总不可能杀了自己,只要能活着,其他的她都可以不管。见状,江岁宁没有再多说什么。实际上她也清楚,现在已经到了这地步,再后悔也已经有些晚了,有此一问,也只是想要再看看韩月影的决心罢了。从江岁宁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和办法, 韩月影没有久留。离开前,她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江小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对侯府那么了解,我按照你说的路线去走,竟然真的很少遇到婢女和小厮,还有你说的那个藏身的那个院子,我藏在那里也真的没人过去。”江岁宁没有回答,只是含笑看着韩月影。那个院子曾经是常宁侯,也就是周亦鸿父亲的宠妾住过的,之后人死了,便空置了出来,秦氏不许人打扫,慢慢的府中下人便也不往那边去了。不过这常宁侯府的旧事,她现在并没有兴趣讲给韩月影听。后者见江岁宁不回答,没有再追问下去,很快重新裹好披风出了院子,由喜儿送出了府。回到韩家后,韩月影和韩铭章几乎争执到了天明,最后,韩月影还是说服了韩铭章,准确来说,是韩铭章也知道和常宁侯府的关系没有了多少修复的可能,为了不被常宁侯府安上教女不严,别有用心的帽子,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抢占住受害者的身份。第二日上午,韩月影和韩铭章便去了衙门,而韩家状告周亦鸿借酒行凶,强占闺阁女子的消息火速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