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主子的吩咐,他们要处理了尸体和血迹,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不让任何人知晓。可谁知刚解决了他们,便有马车过来,虽然不确定她们到底看没看到,可以防万一只能跟上去灭口。但没想到那女子看着柔弱,出手却是又狠又果断,不仅没能杀得了那几个人,他们还折了个人进去。而如今尸体已经暴露了,若凭空消失的话,岂不是更惹人怀疑?玄衣男子眯了眯眼,语气幽冷,“今天上午的时候,你们不是抓了和他们相似的一家三口吗。”蒙面人立即回话,“回主子,是,那男人会些武功,和我们动手想跑,已经被我们给杀了,他的妻女也已经灭口,不过尸体还未处理。”“将尸体替换上他们三人的衣服,再将脸毁了,记住,替换的尸体上面要有能够证明他们原本身份的东西,省得那群官差查不出身份,再找上沈宴西他们多生事端。”“属下明白了。”玄衣男子看向蒙面人,“之前让你们私下里面找人,结果却蠢钝的闹出动静,只能散出有匪徒的消息。既然已经如此,接下来就继续坐实了,将这一切都做成是匪徒劫财杀人。若有半点纰漏……你的命也不必留着了。”蒙面人一惊,连忙跪下开口:“主子放心,绝不会有任何问题!”说完,他又小心的看了一眼玄衣男子。“主子,那带走的三具尸体如何处理?”“他们随身的行李中,没有发现。将尸体仔仔细细的搜一遍,若是身上依旧找不到我要的东西……”玄衣男子神色一戾,“那就开膛破肚,哪怕是他们咽下去,也得给我挖出来。”蒙面人后背汗毛直竖,低下头应声,“是,属下遵命。”……另一边,江岁宁和沈宴西骑马回到了刚才的地方,沈宴西检查了一下蒙面人的尸体,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起身时拔下了他胸口上的那支簪子。“等清理干净了,这簪子再还你。”“好。”江岁宁点头。看着地上蒙面人的尸体,虽然刚才为了活命,她只能是以命相搏,丝毫没有惧怕,不过现在看着,也难免有些心惊。“别怕。”沈宴西看着江岁宁,“你不仅是救了自己,也是救了碧云他们。”“我知道。”江岁宁面色恢复平静,哪怕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个人。沈宴西仔细收好染血的簪子,二人再次上马离开。只不过路过前方转弯处时,江岁宁忽然注意到那山壁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她一愣,下意识停下马,扭头看向沈宴西的指尖。沈宴西也跟着她停了下来,本想问问为何停下,可察觉到江岁宁看向自己指尖的视线,沈宴西明白过来,轻笑了一声,“我并无随身带暗器的习惯,所以就地取材了一下。”他骑马而来,还未到这转弯处的时候,就已经隐约听到了那声喊小姐的惊呼,紧接着便看到了那混乱的情形。虽然雨势遮目,未能完全看清面容,但因着之前的惊马,他立刻认定了是江岁宁。当时他已经看到了那人举刀,根本来不及赶到近前,只能用力从这山壁上取下了两块碎石。万幸,虽然雨大但他未曾打偏,也万幸他幼年习武之时没有偷懒。江岁宁皱紧眉头,所以沈宴西的那两块碎石,竟然真的是从这山壁上弄下来的,目光仔细的看着沈宴西的指尖。因着握缰绳的缘故,指尖还有些往外渗血,江岁宁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发现自己除了再次道谢之外,似乎也没什么能说的。“沈公子,多谢,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可直言。”“若我说现在就有呢?”沈宴西含笑看着江岁宁,“我希望你能直接喊我沈宴西,而非沈公子。”江岁宁一愣,抬眸看向沈宴西,后者下意识握紧了手里面的缰绳,虽然脸上笑意依旧,可是被江岁宁这么看着,他的耳根却已经悄悄红了。江岁宁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立即拒绝,只是依旧看着沈宴西。后者心跳飞快,忽然又有些懊恼起来。江岁宁刚刚才受了惊吓,现在心里面想的应该都是赶紧回到皇城报官,还有担心车夫和她的婢女,自己这个时候说这话,会不会显得无礼轻佻?而且,江岁宁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协恩图报?沈宴西皱眉刚张口想要解释道歉,但下一刻江岁宁便收回了目光。“时间不早了,还要去报官……”江岁宁微微顿了一下。而看着江岁宁认真严肃的侧脸,沈宴西心头一紧,“江小姐,我……”“所以沈宴西,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回皇城吧。”沈宴西一愣,“你没有生气?”江岁宁看着沈宴西那发红的耳根和紧张的神色,笑了笑,“不过是换个称呼罢了,为何要生气。”刚刚沈宴西开口的时候,她还在想会是何事,却没想到只是换个称呼罢了。想了想,江岁宁又说道:“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唤我江小姐,唤名字即可。”说完,江岁宁没有再耽搁,说了一句“我们走吧”,便继续策马往皇城的方向赶去。沈宴西愣在后面,看着江岁宁上前的身影,心头却在想,唤名字,那是江岁宁,还是岁宁呢?但不管是哪个,沈宴西之前的紧张和懊恼都一扫而空,心情甚好的策马跟了上去。回到皇城后,江岁宁和沈宴西直接去了云文寺。牵扯到了三条人命,而且新科状元还卷了进来,云文寺卿哪里敢怠慢,立刻派了衙役出城。考虑到江岁宁受了惊吓,又淋了雨,云文寺卿大致询问了情况后,便放人离开了,只是说明之后还要配合询问情况。江岁宁本打算先去宁月阁将染血的衣裙换下来再回去,以免郑氏他们吓到。可刚出云文寺,她就看到了急匆匆过来的郑氏还有江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