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笑望着甲胄青年:“你猜。”
甲胄青年疑惑更甚:“你是笑这件甲胄难看吗?可以换个。”
说话间。
银色鳞甲变成了绿色。
紧接着又变成了红色。
种种颜色不断转换。
然而从始至终,夜玄都不曾看一眼。
甲胄青年不再操纵银色鳞甲,脸上的疑惑也逐渐在消失,淡淡地道:“你在……笑我?”
这个永远逃不出囚笼的蝼蚁,居然在笑话他?
甲胄青年感觉有些不真实。
奇怪。
真的奇怪。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看着甚至不愿回答的夜玄,甲胄青年更奇怪了:“所以,你在笑我什么?我不是很能理解。”
夜玄神色淡然,慢吞吞地说道:“你笑我们没法改变宿命,何尝不是在嘲笑你自身。”
“你纵为清道夫,却只能永远停留在这座囚笼之内,唯一的消遣,也只能通过这种无聊的把戏来完成。”
“你且说说,你可笑吗?”
此言一出,甲胄青年却是再次露出笑容。
甲胄青年盯着夜玄,笑着道:“原来你是笑这个啊,那可就让你失望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此地,回到真理之海,只是相较于回到真理之海,我们更希望在这里完成真令,所以才选择停留于此。”
“至于你说的消遣……”
“不错,这的确是我的消遣。”
“你们这样的蝼蚁,也想成为清道夫?”
“何其可笑。”
甲胄青年第一次在夜玄面前露出轻蔑之色,笑着道:“当年小帝尊匍匐在地上,一脸真诚的表示自己愿意侍奉吾等,只为求得一份窥见真理的机会。”
“那时候我觉得很好笑,不过我喜欢看到堤坝世界的生灵这般奴颜婢膝的模样,所以我赐给他一件银甲,教了他切断之术,让他享受着成为清道夫的快感。”
“实际上,像你们这样地上的爬虫,永远没法成为清道夫。”
甲胄青年神色逐渐冷漠,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俯瞰着凡世间的蝼蚁。
夜玄神色平静,不疾不徐道:“那你又怎知,在帝尊眼中的你们,不也是可怜的爬虫?他卑躬屈膝,奴颜婢膝,你以为真是为了所谓的得见真理?他是想踩着你们进入世界尽头。”
“我倒是有些理解他为何有这种想法了。”
“只可惜他不是我的同行者,不然还真可以联手对付对付你们。”
夜玄颇觉可惜。
帝尊的想法不错,但却要以整个纪元的一切生灵为代价,这与夜玄的路完全不同。
在夜玄看来,帝尊的目的虽然是好的,但行动方法完全已经与清道夫无异。
或许帝尊可以说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联手对付我们?”
“噗哈哈哈哈哈……”
甲胄青年大笑不已:“你凭什么觉得以他的实力能够对抗我?”
话音落地,甲胄青年收敛笑意,重新恢复冷漠:“罢了,既然你不愿成为本座的消遣,那就滚吧,今天你已经知道的够多了,本座允许你回去好好哭一阵子。”
甲胄青年似乎有些乏了,挥了挥手。
霎时间,整片混沌卷起无尽的风暴,要将夜玄送走。
夜玄傲立在混沌中,漠然看着甲胄青年,平静地道:“让我猜猜你为什么急着送我走,是因为现在的你,没法除掉我,你在等真令的同时,也在等待一股强有力的助力,能够让你碾杀我的助力?”
此言一出,甲胄青年眯了眯眼:“我喜欢聪明人,但过分聪明的话,会死的更快。”
夜玄双手摊开,嘴角微微一翘,眼神中浮起一丝讥讽:“来,让本帝看看真正的清道夫,究竟是何种实力。”
嗡————
这一刻,甲胄青年身上一股股毁天灭地的气息不断高涨,其双眸不断上翻,竟然是化作了一双纯白色的眼眸。
紧接着,其眉心处的皮肉撕开一道裂口。
鲜血缓缓流下的同时,还有一只纯血色的眸子翻出,漠然地注视着夜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