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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有人虹上来(1 / 2)

燕枭疯狂邪恶,根本悍不畏死。

敖馗所留下的力量不灭,它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复生。

那部分力量核心,现时仍囚禁在姜望的玉衡星楼里,既是姜望控制它的手段,也能够随时以星力给予补充。

此刻才刚复苏,便是一振右翅,再扑庄高羡。

真是个急先锋!

庄高羡反身张手,玉虚之炁张成千条万缕,交织成笼,混同一气,将燕枭囚入其中。

燕枭恶性不驯,犹以鸟喙撞笼身!

以庄高羡的境界,当然不会再给这恶禽消耗自己的机会。一手张笼囚燕,一边朔其根源。他要找到这头燕枭复生的根本,将之彻底抹去。

燕枭乃至恶之禽,在本源之恶里诞生。

即便是他,仓促之下能杀其真,也斩不去其性灵。而此物复生的源头根本,不在此处……

正当庄高羡的目光跃升高处,往遥远星穹追寻之时,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团烈日。

煌煌大日东来也,无边龙气尽张炽!

平等王于此刻出手,一出手就是最强杀法,以龙气驭烈阳,霸烈无双。

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此一击,可当强神临。

「阳国皇室?」庄高羡毕竟是一国之君,见识广博,一眼认出跟脚,而后不屑冷叱:「尔竟为贼!」

而后将那囚燕炁笼悬停在侧,松手前按,混洞归元!

众只见,他冕服飘荡,手握烈阳。

借玉虚之炁,将大日金焰决的狂暴力量尽数收拢,将此烈阳纳入掌中,一把捏散!

这就是当世真人的压迫力!

躲在远处的平等王,直接被反噬的力量炸出藏身地,喷血如泉!

庄高羡左手还提着夺自韩煦的那柄天子佩剑,随手便是一道剑光追出,穿云追日,杀人绝魂。但有碧光一卷,散作邪力万缕,卷着此人遁入冰雪中。

「呵!」

庄高羡也不追赶,施施然回身,以一种视野中极慢的感觉拉开了拳架,而又极快地落下了拳头。

就此从容不迫地回身一拳,恰恰砸在一只血光蔓延的棺材上!

午官王在此刻出手,阴风阵阵中,有怪异的力量冲击棺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他在制造恐怖。

但在庄高羡看来……未免可笑。

何为真人?

念动法移,天地受命,万法本真!

拳头与血棺接触的瞬间,这具血棺便已经碎灭了。藏在血棺里,还在积蓄力量的肉身,被轻易地砸瘪。

此拳抹平一切!

无边血色尽空空!

庄高羡身经百战,这会也轻呼一口气。

这些杀手倒是一个个的都滑不熘丢,不好斩除,这下总先打死一个!

但他的眉头又皱起来。

不对!

打死的这个……本就是尸体!

庄高羡一时凌乱。

地狱无门这个组织,他当然有所耳闻,但不知这样诡异。又是燕枭复生,又是血棺假尸的,没有一个正经东西。这什么破组织的破神临杀手,杀人不怎么样,逃命这么多花样?

他举目去寻,那秦广王、平等王都已不见,悬在身前的囚笼里,燕枭也不知所踪。操纵大阵的楚江王更是从头到尾都没露面,而整个寒冰地狱,一瞬间炸开来!

在地狱无门这种风险极高的组织上班,不懂得保命的早就死了,不必等到庄高羡今天来收。

就好比那宋帝王,他不似尹观那般强大,也不似午官王那般有许多尸体可供替换,索性就……不

出手。

像一条巨大的蛆,蜷在那里一动不动。

说好的和另一个当世真人生死搏杀过、消耗甚巨呢?

都消耗到哪里去了?

本以为是来围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弱病残版真人,结果这厮现在分明还生龙活虎!那一拳一个一拳一个的,秦广王都扛不住,楚江王的寒冰地狱跟没有似的,燕枭、平等王、午官王也挡不住一个照面。

那还打个屁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但这时候耳边响起秦广王的声音——

「给他一剑。」

宋帝王欲哭无泪:「这怎么给?给了我就没了!」

秦广王的声音毫无波澜,那是最后通牒:「捅了你就跑。一剑都不捅,你不是白来了?地狱无门没有吃白食的。」

宋帝王悲愤莫名,但还是怒吼一声,将自己随身多年的重剑甩了出去。而后跳出藏身地,好似一支离弦的羽箭,在尖锐的啸声里,头也不回地向远处疾窜。

他的重剑呼啸在空中,与他反向,重剑席卷元力所产生的巨大反推力,也加快了他的逃离。这柄他不得已割舍的剑,在空中汇聚元力,混同规则,顷刻间即巨化百丈,从天而降,剑斩庄高羡!

儒门真传,天下大义剑!

大义如山,恰似百丈高峰碾细蚁。

庄高羡才陷在寒冰地狱的爆炸中,便又迎来这一剑,一时脸都是青的。

岂有此理。

打一下就跑,打一下就跑。

堂堂当世真人,一国之主,给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臭老鼠练手吗?

他迎面一拳,生生将这天下大义剑轰碎,连势带意并本体,一并打成残渣。又反手一剑,剖见本真,将整个爆炸中的寒冰地狱,无比清晰地剖开!

那狂暴的元力,炸开的气浪,瞬间定止而消解。

每一点冰棱每一寸雪,尽被斩碎了。

折射着天光,竟在天穹架起一道虹。

而后噼啪噼啪。

漫天冰棱皆作雨!

天空好像分了许多层。

骤雨倾盆又见虹。

庄高羡无心欣赏这景色,倒是有意含怒出手,追上去将这群惹人恼恨的刺客杀个干净,但仍是按捺了,转身继续往太虚山门去。

以他的智慧,必不可能被这群人牵着鼻子走,摆脱此刻未知的局,事后有的是机会清算!

但这时候,他不由得又抬头看向那道虹,雨中的虹——

有人虹上来。

那是青衫一袭,那是手中提剑的男人。

脚下的飞虹好似时光,时光把一个少年变成了青年。

其人的脚步在虹桥上飞速交错,极快而又极重,每一步都像是要踏破山河,而终于就这样不挽救不回头地杀来了。

这样强烈!

这样坚决!

天地之间仅此一人。

枫林城外的野鬼,背井离乡的儿郎。

向来耳闻未相见,是这样一个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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