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强兵眼睛往右下角瞟,这是心虚说谎的表现。
很显然,他并没有记住在哪家买的。
我笑了笑,没再追问,告诉他明天不用过来,直接去法林寺,还是按这个要求,再买些檀香回来,然后又掏了一百块钱给他。
何强兵爽快地接过钱,开开心心地回家去了。
我拨拉了一下那堆檀香,最多也就值四十多块。
其中两包香上印的店名叫福生舍。
这是法林寺自家开的。
挺好,有时候够蠢也是个优点。
我找了几个盆,分别装上闲逛时在街面药店买的各种药材,再将檀香拆散泡进去,如此浸泡不同的时间后,拿出来晒干,就是可以用于不同场合的药香。
术士施术所需要的一应材料,都必须自己亲手制备,这样才能保证在使用的时候不会出现差错。
我跟妙姐的头三年,主要就是跟她学制备各种材料,后面七年学成了,她就不动手了,所有材料都是我制备的。
对此我曾向妙姐提出质疑,认为她用的材料不应该由我来制备。
妙姐告诉我,如果哪一天我也认识一个可以把性命托付的人,同样也可以让这个人帮我制备材料。
我觉得妙姐就是这个人,可她却从来不帮我制备材料。
所以,什么可以托付性命,根本就是她想偷懒的说辞吧。
制备材料是个繁琐细致,极耗人耐性的活儿。
如果能偷懒的话,我也不想自己动手。
把所有檀香都泡上后,又碾磨药粉来配烟,答应了张宝山的事情,看在那四条白壳子黄鹤楼的份儿上,也不好拖太久。
正碾药的工夫,听到院子里有沙沙的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