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闻言,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诮,沉声道:“秦公子过谦了,若真如公子所言,你既没有名师指导,也未曾参加科举,连个秀才都不是。”
“仅凭数年浅尝辄止之读,又如何能吟咏出那般意境深远、字字珠玑的诗词来?此等才情,实乃令人难以置信。”
左文轩闻言,神色一凛,连忙上前一步,温言却坚定地劝阻道:“恩师,此言差矣,秦兄弟之才情,学生亲眼所见,实乃天纵奇才,岂能轻易猜疑?”
王真卿见状,立即上前一步,劝慰道:“老徐,不得无礼,你我相识多年,虽然我们两家书院多有摩擦,但我劝你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秦公子之才,犹如皓月当空,不是谁都能轻侮的,你我身为师长,更应该诲人不倦,共筑大夏文学之辉煌,而非以狭隘之心,损人利己。”
那灰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文澜书院的院长徐长山,也是左文轩之授业恩师,他一直以有左文轩这样的爱徒而骄傲和自豪。
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踩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上位。
徐长山冷哼一声,毫不掩饰嘲讽之意,冷笑道:“秦公子若是不能自证清白,我看这场比斗,也不用比了。”
随即,他疯狂给其他弟子使眼色,表示快来撑场子。
先前那位言辞尖刻的书生,此刻按捺不住,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如钟,振振有词道:“徐院长说得不错,秦公子所做的这首诗词,未必出于你手。”
文澜书院内的众学子,闻听此言,犹如风卷残云,纷纷应和,言辞间不乏讥讽之意。
“正是,你连个秀才都没考取,怎会做出此等意境高远之作,绝对是抄袭别人之作。”
“哼,原是抄袭他人心血,实乃读书人中之耻。竟还妄想与我左师兄一较高下,简直是夜郎自大,贻笑大方。”
“……”
阿月和梁红玉等人闻言,脸色骤变,怒不可遏,毫不留情地痛斥这些书生无耻,竟连素来以风骨著称的文澜书院也未能幸免于难。
秦昊却似置身事外,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并未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他轻轻摆手,动作中带着几分洒脱与从容,笑道:“徐老先生,在下心中有几许疑惑,百思不得其解,愿闻老先生高见,指点迷津。”
徐长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自得之色,他轻抚着斑白的胡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道:“但说无妨,老夫平生所学,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昊嘿嘿一笑,那声音中带着几分狡黠与期待:“在下斗胆一问,人为何要读书?”
此言一出,不仅王真卿,周遭学子也不由得凝神细听,期待着这位当世大儒,能引出怎样一番独到见解。
徐长山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还以为你能问出什么高深的学问呢?岂料你连为什么读书都不知道,真是可笑至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给我听好了。读书识字,知礼仪,明道德,懂大义。《大学》言:大学之道,在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秦昊淡淡笑道:“徐先生不愧为当世大儒,引经据典,头头是道,实属不错。”
“那么尔等读书人,是否做到了知礼仪?明道德?懂亲民?”
言罢,他扫向在场众人,继续说道:“诸君饱读诗书,自然是知礼仪,明道德。然而,我却没有看出你们哪里亲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