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梁朝肃,也恨自己,总忍不住想,或许她如梁朝肃所讲,安分一点,乖巧一点,不管是翡翠公馆时脱离梁家,还是冰岛每一次梁朝肃询问。
她选择另一个答案,孩子都能保住,也不会总牵连他人。
可又不想屈服,撕扯到最后,她只想跟魔鬼同归于尽。
现在梁朝肃被她一刀刺入心脏,她是不是也该去赎罪。
连城问,“报警了吗?”
白瑛推她躺下,干燥柔软的织物包裹到连城下巴。
白瑛撇开她发丝,摸她的脸,“萧达没报,我爸也没行动,医生护士乱中有序,那疯子早有准备,连城你不用有负罪感,就当报仇,出气。”
她越说越顺畅,余光瞥见迟来的白逸仙,脑中灵光火花带闪电。
“这一刀他就算不死,也去半条命,不在icu躺十天半个月,医生绝对不会放他出来。连城,现在仇报了,医院正乱,我带你走吧。我们不回国,去新西兰,去瑞典,流浪到月球我也陪着你。”
连城懵懵地,早有准备,去半条命。
“算计”她迟迟反应过来。“还是算计。”
连城心脏惊悸停跳,是三九隆冬,结结实实冻结骨缝的寒意。
她每次都觉得认清梁朝肃的可怕之处,他每次都能打破这份可怕,生死局他都干,连城想不出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一刻,她蓦地想到刚到冰岛被抓后那通电话。
——我年年送你,一直送到你天打雷劈,送到你入土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