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上面写着七个字“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抢我粮食,那我就去抢你粮食
闪过这个最初的念头之后,鲍承先便断然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听到他说话,其他人不由得都盯向他,特别是不懂汉字的那些建虏,更是盯着他,想要知道什么绝不可能
只见鲍承先神经质地下了定论之后,便转头对豪格说道“主子,明军不可能知道我们要来偷袭啊,这肯定不可能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不埋伏重兵直接伏击我们呢”
豪格听了,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啊,要真是事先知道的话,为什么不事先埋伏好重兵呢
可是,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的话,那这个“来而不往非礼也”怎么解释
更为关键的是,豪格隐隐地,就感觉这个很熟悉,自己越想不到什么,明军就会越来什么。
想到这个,他就还是非常地担心。
他们却是没想到,孙传庭这边根据蛛丝马迹料到建虏余孽要图谋德山和下关,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建虏余孽什么时候动手,会来多少兵马
日日埋伏,这是不现实的事情,还不如来个“来而不往非礼也”来得实在,反正也不会怎么在意这德山和下关,抄了建虏老巢那是一样的还击效果。
当然,如果崇祯皇帝在这里的话,对建虏余孽什么时候到哪里,什么时候发起攻击,来了多少人马什么的,就全都一清二楚,那样的话,自然可以布下重兵埋伏了。
“收拾东西,撤”豪格不敢多待,更不想坐等明军的反扑,便想着赶紧回去得了。
鲍承先总觉得有点担心,看着其他人四散而开,去收罗尽可能有用的东西,他没有去,而是站在那里看着大海。
此时,已经看不到明军战船的踪迹,但是,他还一直看着。
忽然,他全身一震,脸色惨白地转头去看豪格。发现豪格已经离开,便连忙追了过去,一边喊道“主子,主子”
豪格听到他的声音有点不对,便转头看去,却见鲍承先脸色惨白地过来,刚想问什么事情时,却见鲍承先一个趔趄,往前跌倒,“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豪格见此,并没有去扶,反而更是吃惊了。不知道什么情况,竟然把鲍承先吓成这个样子
鲍承先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尘土,而是用颤动的语气对豪格说道“主子,奴才明白了,明军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是用他们的水师去偷袭京都”
“什么”豪格一听,立刻否认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重复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越来越惨白,因为他心中明白,这个可能性很大
这次为了偷袭明军,除了防备德川幕府的军队之外,大部分精锐都已经被抽调过来,京都可以说是非常空虚的。明军要去偷袭京都,那绝对是十拿九稳的。
而京都如今是豪格的老巢了,不但有天皇和倭国朝廷在,而且他这几年抢来的粮草物资什么的,除了前线必须的之外,都集中在京都的。
如果京都被夺,对于豪格来说,那绝对是一次非常重大的打击。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岛屿,如果没有该死的明国水师,基本上就不用担心腹地的京都被偷袭。然而,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想着可能的后果,豪格不由得怒声咆哮道“这不可能,你不是说明军不可能事先知道的么你这狗奴才,来偷袭明军是你说的,被明军偷袭又是你来说,你他娘的到底什么意思玩老子么”
说到愤怒之处,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啪”地一声,打在鲍承先脸上。
含怒出手,力道之重,打得鲍承先一下扑倒在地,仅有的几颗牙齿,也合着血水吐在了地上。
眼前似乎有不少星星在转,两眼翻白之下,鲍承先便晕了过去。
他本来年纪就已经很大了,不过身体保养得好,因此还能随军而行。以他这把年纪,也算是对建虏忠心耿耿了。
然而,此时豪格含怒出手,他就是保养得再好,又怎么经得起这个耳光。
豪格看着鲍承先晕倒在地,不由得稍微一愣怎么这么不经打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而已,豪格随即担心起京都的安危,便立刻下令,让他的手下早早打扫下战场,就立刻回京都。其焦急之程度,都到了压根不管下关那边了。
没人去管鲍承先,嘴上的剧痛,终归是把他给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