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说带着母亲去鹏城,邵光荣是知道她母亲瘫痪在床的,一定会很奇怪。
尤丽不想把家里的丑陋事摊开在邵光荣面前,在没有真正离开前,尤丽怕有变数。
可邵光荣是一片好心
“时间还没定,您让我再想想,等我要买票了,肯定找您帮忙。”
尤丽找了个借口。
她打算到了鹏城,再和邵光荣道歉,压根儿没打算找邵光荣帮忙。
邵光荣是什么人,年纪轻轻能在体质内混好的,尤丽的搪塞根本瞒不过他。这丫头心神不属的,有事瞒着他。
咋的,以为跑掉了就能断了联系
邵光荣不动神色,“我记得你母亲身体不太好,常年卧床休养,你这一去鹏城,家里有人能照顾她吗”
尤丽笑笑,“不是还有我爸吗”
在街坊眼里,她继父是大好人,养着她这个拖油瓶,照顾着瘫痪的妻子。生活压力太大,才落下了酗酒的毛病。
邵光荣觉得尤丽这个笑说不出的怪异。
今天的尤丽非常不对劲。
邵光荣把尤丽送到胡同口,叮嘱她“要有事需要帮忙的,你就说一声。我又不是恶霸黄世仁,做点好事就要拉喜儿抵债”
尤丽轻轻嗯了一声。
邵光荣看着她下车,走进胡同口,心里莫名有点慌。
这让他没有立刻发动车,而是点燃了一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思考。
尤丽脚步轻快。
直到看到那扇黑洞洞的门了,她轻快的双腿就像灌了铅。
屋里没点灯。
感觉像某个妖怪的洞府,活人一走进去就别想出来,水灵灵的小姑娘尤为危险。
尤丽心想,也就这么一两夜了,她只需要等那男人去上班的时候,找个借口带着母亲出去,直奔火车站而去,就能跳出泥潭。
借口她都想好了,她可以请邻居帮忙,就说带母亲去医院检查身体。
让那些人帮她把母亲搬上车。
尤丽嘴角有笑意,抹黑进屋。
今晚应该是那个男人值夜班不在家。
“妈,我回来”
啪,有人拉量了灯绳。
本来该值夜班的继父,就在屋里坐着,小桌子上摆着喝空的酒瓶子,还有两盘下酒菜尤丽交回家的钱不少,她继父的生活标准也提高了。
尤丽吓了一跳。
满身酒气的男人站起来,一把扯住尤丽的头发,把尤丽拖进屋里。
“真是我的好闺女,你这是翅膀硬了小贱人,老子就觉得你最近不对劲,你以为自己瞒的好,可惜你妈把什么都说了老子今天就弄死你们两个贱货,免得你再有二心”
10月份的天气,男人早就掀掉了尤丽母亲的被子。
屋子里一股臭味。
尤母就那样赤身的躺着,没有任何遮盖物,失禁的污秽物就在腿间,长期的瘫痪在床,让她肌肉萎缩,浑身干瘦难看比起没被子可盖的寒冷,这种践踏尊严的裸露,更能摧毁一个瘫痪女人的意志力。
“妈”
尤丽心中大痛,她母亲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