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低着头, 咬牙切齿的翻自己的手账本, 将自己手账本中的小纸条找了出来。
纸条经过昨天那一回, 纸条与纸条折叠在一块儿, 边角皱的卷起边。
她动作慢腾腾, 拿出那一小叠纸条,打开。
之前写这些话,或多或少还是带着几分(爱ài)意在里面, 但真要自己念出来,她只觉得尴尬到恨不得自己立刻原地爆炸。
林棉心存侥幸,期期艾艾的抬头,看了沈泽一眼。
“一定要读么”
沈泽双眸微眯, 嘴角勾着散漫的笑, 抬手,两指并在一块, 晃了晃“刚才谁说不会耍赖的。”
林棉深吸一口气, 低下头。
不就是念几句话嘛。
话是这么说,但对着那纸条, 旁边还有摄像拿着相机在一旁跟拍, 林棉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里塞了朵棉花。
实在是太羞耻了些。
沈泽笑得像等着兔子自己跳进陷阱里的狐狸。
“月色与雪色之间”林棉努力挑了一条看看起来正常些的话, “沈沈泽是第三种绝色。”
她声音压得很低,一句话被她念得破碎。
沈泽靠坐在铺上, 用小指轻轻掏了下耳朵“我怎么觉得我听不清呢。”
林棉瞪了他一眼。面颊飞上红晕, 眼波流转。
沈泽心瞬间就软了, 不再为难她。
林棉声音低如蚊蚋,翻了又翻,才勉强翻出自己能念接受的第二条来。
“甜有100种方式,除了吃糖,还有99次想你。”
这句里面没有具体提到沈泽,念起来还不算太艰难。
但念完这两句,再要找不腻味、不矫(情qíng)的话,是真找不到了。
林棉开始有些佩服后援站的那些姑娘,每天都能想出这么多腻腻歪歪的话,不觉得齁得慌么
林棉坐在沈泽对面,小纸条放在桌上,翻过来翻过去。
摄像将镜头凑近,林棉整个(身shēn)子趴下来,迅速挡住那些儿纸条“别拍。”
这上面这些话被拍出去了,她将来可要怎么见人。
沈泽见她脸红到滴血,迟迟找不出能念出来的话来。他知道林棉面皮薄,到这个程度,快到极限了。
“后面八句不念了也可以。”
林棉倏地趴在桌面上,抬起头看向他。黑润润的眸子闪着希冀的光。
“叫声沈哥哥我听听。”
“啊”
“叫的甜一点,”沈泽手托着下巴,眼角眉梢都是自得的笑意,“我满意了就不用念那剩下的几条了。”
林棉脑子里迅速权衡利弊,(身shēn)子依旧坚持趴在桌面上,压住纸条,仰着头,开口“沈哥哥。”
声音不高不低,平平淡淡。
沈泽心里一瞬间有些失落。明明平时叫工作人员王哥,黎姐的时候,可甜了。
沈泽双手抱(胸xiōng),“嗯”了一声,看小姑娘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一副“这样可以了吧”可怜巴巴的模样。
“不行。”沈泽硬下心肠,“没听清。”
“沈哥哥”林棉提高了声音,扯着嗓子叫到。
“不甜。”
林棉又无奈又气,摄像那边也不吱声,显然是不打算帮忙,只得硬着头皮叫下去,叫道沈泽满意为止。
声音放软些,嗲着嗓子“沈哥哥”
林棉见过室友给恋人打电话时撒(娇jiāo)的模样,一句尾音都能千回百转,拉的老长。
她其实心里知道该怎么叫,但心不甘(情qíng)不愿,真的模仿起来,还是差了几分韵味在里面。
“可以了吧。”
沈泽虽然觉得这几声“沈哥哥”怎么听,都觉得差了些味道,但他还是懂得见好就收,直起(身shēn)子,对着仰着头看她的林棉,伸手刮了下对方小巧的鼻尖“今天就放过你了。”
林棉“哼”了一声,伸手去打沈泽的手背,见他手飞速躲开,瞪了他一眼,又撇过头去。
“好了,也快吃饭了,别拍了。”沈泽见她总是趴着在那儿,挡住镜头,不让自己那些纸入镜,动作僵持在那儿,(挺tǐng)辛苦的。
趁着摄像关上镜头的间隙,林棉飞快的将那些小纸条塞了回去,经过两回折腾,这些纸条彻底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折腾一上午,两人总算安稳坐下来,准备吃午饭。
虽然说今天换了蒙古国的餐车,但两人对于尝试蒙古的火车快餐,没有太大兴致。
上午那两句腻歪的(情qíng)话,加上三声“沈哥哥”,让林棉又羞又恼。
直到摄像也回自己包厢吃饭去了,脸上的(热rè)度还没有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