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姜棠还是在微博上看到“Kant归队”的消息的。

ACE招了几个青训生, 本来队内准备趁Kant参加全明星的机会来训练新选手打训练赛的。但没打两把，年纪小小的Nicorn手就抖得不成样子, 心态大崩。教练Wind觉得不能揠苗助长, 让他回青训队继续练习。ACE队暂停了训练赛，练了一个星期的Rank。

Kant回来了，ACE全队一起出门吃火锅，照片被网友Po上了微博。照片上一片氤氲的白雾, Kant的脸若隐若现。看起来是笑着的, 垂着眼睛看起来很温柔, 不像之前那一副冷冰冰全是棱角的帝王冷漠样子。

絮絮嗑糖Weich：殿下好温柔啊……希望不是我的错觉。

Kant回队，全队休整两天之后, 又投入了紧张刺激的训练日常中。

过几天, 下午宁檬约姜棠出门逛商场, 上次见到过的夏夏也在。好多商铺换上了圣诞节装扮，满世界的红色绿色白色装饰，槲寄生和铃铛贴满整面外墙。

三个人停在一家甜品店里。

宁檬抱着热奶茶, 一边小口喝，一边感叹：“马上圣诞了。”

夏夏问：“有什么打算没？圣诞怎么安排？”

宁檬吐气：“有个男生, 约我出去玩。我不知道答不答应他。”

夏夏：“喜欢他吗？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棠一边搅着咖啡, 一边附和着问：“什么样的？”

“就, 计算机系的, 好像是电竞社社长校队队长。他好烦啊, 每天打游戏都邀请我, 我拒绝他十次, 第十一次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人怎么样？”姜棠问。

“人……还好吧。游戏技术很Carry是真的。但我做他女朋友，又不是做他基友陪他开黑，打游戏好算不上优点哦。”宁檬很烦，蹭过去靠在姜棠身上，“棠棠，你和Kant到底是怎么谈恋爱的？和职业选手谈恋爱到底什么感觉哦？”

夏夏瞪大眼睛：“我超级好奇。”

姜棠想了下：“没什么感觉啊。就觉得，他很可爱。”

宁檬：“啊……你没救了啊。走开走开，你恋爱的酸臭有损我单身狗的清香。——好烦呐，我还没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答应他，好烦。”

“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夏夏问宁檬，一针见血，“不喜欢就别拖着。”

“不知道……我觉得他真的还好。各方面都还好，长相我也挺喜欢的，情商不低，技术很好，成绩也好。但我没有棠棠那种，觉得他‘很可爱’的感觉。”

姜棠笑：“哪有，也不是每个人都应该觉得自己男朋友可爱吧。”

夏夏说：“是是是，女友滤镜真的要不得，我就看不出Kant哪里可爱。我前两天看直播他还帝王冷漠孤僻自闭，一句话不说，不知道可爱在哪里。”

姜棠连忙反驳：“没有啊，他不是那样的。”

想说什么？想说他不是帝王高冷孤僻自闭，但好像他就是那样的。

只不过在姜棠面前很甜。

104.

夏夏打开手机，点进直播，径直把手机亮给姜棠看：“自闭症直播间了解下。他开麦了，但我打赌，这局他最多说两句话。”

姜棠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夏夏说：“或者你给他打一个电话，看他能不能多说几句话。”

得了一个点子，她突然兴奋起来：“对，可不可以打个电话……我想听殿下私下是什么样子的。棠棠可以不可以？”

姜棠微笑拒绝：“不可以。”

宁檬也兴奋起来：“哇，有点好奇了。真的好奇，棠棠可以不可以？就说两句话。”

“棠棠！Ball Ball You！Plz，真的好奇了。”

最后还是没经受住宁檬和夏夏二人转一样的纠缠法，她研究了一会儿直播，趁开下一局的空隙拨通了电话。

那边接起，姜棠轻轻“喂”了一声：“……林樾？你在做什么？”

“在打游戏。”他说。

“那……那我不打扰你了。”姜棠很自觉地就要立刻挂断。夏夏和宁檬挤眉弄眼希望她多说两句。

那边阻止她挂电话：“等等。我现在没打了。”

他用十秒钟沉默着思索措辞，用三秒钟说完整句话，“我……好想你，姜棠。你怎么不来看我。”

直播间没有关麦。因为延迟的原因，宁檬和夏夏捧着一只手机，才刚听到第一句话，“在打游戏”。

两个人对视一眼，夏夏小声说：“真冷淡。”

“注孤生。”宁檬赞同。

手机上显示的直播间画面从游戏界面切成电脑桌面，鼠标光标在桌面上漫无目的地点击。分享着耳机的宁檬和夏夏突然就听见一句“我好想你”。

她们又一次不约而同地对视。夏夏：“我收回刚才的话。”

宁檬：“这什么？奶狗吗？我爱了。”

姜棠脸红了。

“一周了，姜棠。”他说，“你都没来看我。”

“好啦，你不要撒娇。我下回过来好不好？”

“我没有撒娇，”他好像喝了一口水，说话声音有点含糊，带喉音，“我很认真。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晚上再跟你说好不好？”

“嗯。”

姜棠把电话挂了，手机扣在桌子上，有点出神。

夏夏把手机亮给她看。

弹幕三分之一是“换人了吧魂穿了吧？”，三分之一是“我靠这个殿下我爱了我爱了”，还有三分之一，“这什么反差真的神了”。

宁檬说：“这种相处模式的话，我真的爱了。”

夏夏：“不是我说，真的，感觉你们两个太好了。那种感觉，让我也想谈恋爱了——所以有没有殿下的兄弟姐妹能介绍给我？我也想找一个殿下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