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宁看着萧晓开始絮絮叨叨,一个“吧”字带着无限的婉转呢喃拉长了尾音,脸上也跟着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喜意。
萧晓强忍住甩开他手的想法,在心里默默地念清心咒。没一会儿又念叨:“杀人犯法,谋杀亲夫罪加一等。”
萧晓回到将军府的时候,芷兰也刚好回来。她看着叶江宁先是惊讶一下,心中百转千回地想了无数遍。又看着同样衣衫不整的两人,忍不住扫了一眼叶江宁的伤口。心里想着自家将军可真厉害,想要和离门儿都没有,打得你缺胳膊断腿儿。
但是芷兰肩负着夫人的使命,坚守着劝和不劝分的原则。她匆匆把跟着夏清浅拿回的情报递给萧晓,就张罗着去准备热水了。
“如何?”叶江宁看萧晓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问道。
“啊,哦,浅浅说李霸天被喂了迷/幻/药关了起来。她想混进去把他弄出来,将叶南宁在西域的势力连根拔起。”萧晓沉思了会儿,正要说话却被叶江宁抢先说了:“太危险了”。
“嗯,你说叶松宁配吗?”萧晓声音很低,但是叶江宁还是听到了。他想说:“世间情爱之事不能以配不配来说,爱不爱又有点牵强。可那又是他们,不是我们,不是我”最后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他又低低地唤了声“笑笑”。
这声“笑笑”像是呢喃一样传了出来,带着无尽的无奈和不安。不同于平日里的呼唤,也不像情动时的迫切,却偏偏直击到了萧晓心里。
她想了想,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芷兰打断了:“王爷王妃,可以沐浴了。”
叶江宁没等到萧晓的回答,赌气一般拿起衣服便走了出去。
冷风顺着门的开合之间灌了进来,萧晓才恍然惊醒一般追了出去。
叶江宁单手解了衣裳进了木桶,心里有些后悔到手的福利被自己作没了。
他随意把受伤的手臂挂在木桶边缘,另一支手扶着额角。心里忍不住对叶松宁产生了怨怼:“自己薄情寡义宠妾灭妻管我啥事啊,害得笑笑也跟着没有安全感。我能怎么办啊?我连个妾也没有啊,怎么宠怎么灭?”
“你若是想有,明日我便帮你招一个。你那公主情妹妹还在后院里住着呢,正好图个方便。”萧晓说着直接走了进来,毫不避讳叶江宁灼灼烧人的目光。
“笑啊!”叶江宁陪笑的话还没开始说,便被情急之下放到水里的手臂疼叫了起来。
“怎么了?”萧晓三步做两步跑到了浴桶前面,急忙把叶江宁受伤的手臂捞了出来。
萧晓心下着急,直接弯下身将叶江宁手臂上已经湿透了的包扎物剥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用衣摆把手臂上的水迹擦开。做完这一切,她看也不看叶江宁一眼,便走了出去。
叶江宁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温柔里,直到人走出去了他才想起来挽留。看着挂在木桶上擦干的手臂,他没忍住上浇了点水。
“怎么回事?我不是擦干了吗?”萧晓盯着被水侵泡出血迹的伤口,满脸不善地问叶江宁。
“算了”叶江宁准备了许久的话一句也没排上用场,就被萧晓制止了。
萧晓细心地给他重新包扎好之后,又用衣服盖住那只受伤的手臂,才对着叶江宁说:“拿来吧”。
叶江宁看了看,确认身边只有自己手中的帕子之后,忍不住动了动喉结,慢吞吞地把帕子递了过去。
没等叶江宁的手伸过来,萧晓便伸出手抢了过来。不给叶江宁说话的机会,萧晓就用力地往他身上猛擦。力道确实是足得很,叶江宁白皙的皮肤都被擦红了几处,但那只挂在浴桶上的手臂却是一滴水都没沾上。
西域敌营里,夏清浅试图安抚着跟刀疤男讲道理:“她那人说话就是这样,十有八九不是真心实意的。”
夏清浅明显感觉到了刀疤男对萧晓得不屑激发的情绪,她细思不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呵那你呢?”刀疤男不屑地哼了一声,看向夏清浅的眼里满是恨意。
“我?”夏清浅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看着刀疤男说:“我师父很宠我”。
“你当我是傻子吗?我真去了活着回得来吗?”刀疤男对着夏清浅怒吼:“你不是无惧无畏吗?很多人宠着爱着?”
刀疤男说着说着先笑了起来:“今晚过后,我看谁还宠你爱你。”
夏清浅吓了一跳,死死地盯着他强装镇定道:“我说了我师父很宠我,除此之外我两个师兄也很疼我,他们分别是南番的新王和陈家的家主。萧晓与我情深相待多年,定然也不会放过你,你觉得值吗?”
“不值”刀疤男想也没想便说道:“可总有人要冒险试一试的,值不值不是我说的算。”
夏清浅刚松了口气,心又被提了上来。隐隐约约之中,她的脑袋里浮现三个字“江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