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气候适宜物资充沛,城门深固易守难攻,莫非他们想倾尽全力攻下东城?对,然后北疆再怎么厉害也断不敢在南宁兵力强大的情况下倾尽兵力去攻城,是不?王爷?”
叶江宁点点头:“对了一半,他东陵敢这么做的最大原因其实在南番。如今南番内乱的厉害,阙云澜坐守皇城却不安稳,阙云庭要重归皇城皆离不开外在的助力。所以东陵前有助力便不怕后有追兵,再加上东城这块大肥肉如果攻下,一路打进江云内部也会简单很多。”
“那他东陵就不怕南番和北疆合伙吞了他……?”问话的还是刚才那个长胡子杜将军,他话还没说完,叶江宁便笑了。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胡子粗,你真是个胡子粗。本将军看你也就这胡子粗了,脑子倒是不长。”说话的是已经明白过来的陈晨,他不等胡子粗将军发飙又说道:“都说了南番正是内乱,你当那阙云澜和阙云庭是个傻的。敢和一路强大的北疆合作而放弃后有追兵的东陵?”
“那不就是嘛,咱们选将上战场不也选实力强大的。和实力弱的队友一起,莫不是先把脑袋放一半在敌人裤腰带上了。”胡子粗杜将军还是有些不明白叶江宁和陈晨讲的什么鬼,只觉得陈晨给叶江宁吓傻了。
“哈哈哈……,杜将军真性情!依本王看,这去援助东陵的兵马便由你带吧。”叶江宁早让人查过这杜将军,为人耿直得可爱性子十分地单纯,当然最主要的是绝对服从军令。
“啥”粗胡子杜将军满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叶江宁,心想王爷这是给我活命的机会,自己等在这南宁等死啊。
“哈哈哈……”其他的诸位将军这会儿都明白了过来,全都看着杜将军大笑。
粗胡子杜将军有些气急,本来想让给别人的活命的机会的话也不想说出来了,只想着让你们傻还笑话我,到时候要死了也是活该了去。
叶江宁看了一眼杜将军又看了一眼陈晨,陈晨不动声色地说了个唇语:“明白”,便让他们退下了。
“王爷,刚西城有信送过来。”黑鹰轻声在叶江宁身后说道,走出去好几步的叶江宁瞬间冲了回来。
“什么,快!”叶江宁眼里的急切让飞鹰很是汗颜,在与王妃相关的事上,他主子就不是个正常的主子。这不才洗净烘干的披风已经倒在了雪地里,近看之下还有些无情主子的脚印。
“夫君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诉相思也。吾作此书时,尙在西城当将军,汝读此书时,吾还在西城当将军。突然想起来不是“汝”是“君”,哎哟,懒得改了,不想浪费笔墨,夫君自行理解”
叶江宁嘴角的笑意无限放大,先是一目十行地把整张信纸看了一遍,在末尾处停了会儿,又把眼神重新放在第一段,继续拉大笑意。
“相思”叶江宁嘴里轻轻呢喃这两个字,突然就有飞奔到西城的冲动,可惜他现在没有那个资本。
“对了,你安排一下,派几个人在夜晚把碎玻璃碎石子碎铁钉混在一起埋在交界处。”叶江宁收起了笑容对着黑鹰说道:
“分给百姓们磨,磨得越尖越碎赏银给的越多。笑笑说这方法好,靠着这方法已经连胜两场了。”
“是”黑鹰领命下去,心里对远在西城的王妃心中的那点崇拜快要变成畏惧了。
胜了两场的王妃本人如今正坐在城楼上,吃着冬枣看戏。
“你说你快别吃这么多冬枣了,这天冷,吃多了体寒。”夏清浅看着春风得意的萧晓又看了看交界口正往地上埋土的敌军,心里也有些想笑。
“这天是冷,可不吃,我该心寒了。”萧晓说着又往嘴里丢了个冬枣,腮帮子崩得很大。她也不在乎,有一下没一下嚼着。
“浅浅,你说他们是不是傻?哈哈哈,我跟你说你今晚”萧晓说完还对着夏清浅使劲抛媚眼,嘴里念叨着:“爷爷我在这沙尘漫天的西域才是不屈才啊,且看我智斗李王八,横少十万军,不费一兵一卒啦、啦啦啦啦啦。”
夏清浅听了她的办法也觉得可行,悄声命人去办了。
“对了,西域公主近日安分地狠。倒是那位侍女”夏清浅想了想又说:“和运输营的李将军来往密切”。
“啧啧那运输营的营长今日还跟我说她运输营的某亲戚看上了我带来的那不受宠的侍女,问我能不能通融一番。你说这是不是欲盖弥彰?”萧晓连声“啧啧啧”的,险些把枣核吞了进去。
“那找人严加看管起来?”夏清浅看着萧晓这副样子,努力忍着不笑话,硬生生换了话题。
她可不想他们多年的姐妹情毁在了嘲笑对方春风得意摔下马之上,端的是落落大方。
“不不不”萧晓咳了会儿,连忙摆手:“你去通知运输营准备准备,择日本将军亲自给他俩主婚。主要还是庆祝本将军连胜两场,马上第三场。我看也不用折日了,就后日吧,观星师说这两日会落雨。依这天气,今晚是不会了。今晚过后不落明晚你再去”
夏清浅秒懂萧晓得意思,临走时还悄悄顺走了临时小桌上剩余的冬枣。
萧晓看着她远去,也不再说些什么。只看着落日余晖,感觉这样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