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君王突然下令由太子和松王监国,自己带病修养在寝宫。
小木子踏着小碎步一个地一个地去宣旨,在松王府停了许久。直到叶松宁屏退了众人,他才慢慢悠悠的说“国师与人私奔了”。
叶松宁瞬间了然,自以为运筹一生掌管众人的人,半月之间失去了左臂右膀,任谁也是接受不了的。
叶松宁送走小木子便整理着装进宫,对他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是要好好把握的。
松王府后院,魏侧妃三步一磕头的行至夏清浅居住的富贵居。
夏清浅端坐在太师椅上,心理对自家哥哥诱拐当朝国师之事尚有余惊。看着这样的魏侧妃,她总想不通事怪在哪里。
魏侧妃看着夏清浅抬起头来,便长跪不起,用一双圈着泪水的眼睛看着夏清浅。
“你所求之事我帮不了你,你走吧。况且你我并无交情可言,我范不着为你冒险。”夏清浅还未听完她全部的话,便直截了当的拒绝。
萧晓曾经说过弱者向弱者求助,必定是心怀不轨的。
“可我,无路可走了,王妃,欣怡求你,用宁王爷瞒着宁王妃的秘密交换?”魏侧妃边说边哭,泪水顺着脸颊流进衣领里,夏清浅看着有些动摇。
玉舒拉了夏清浅一下,微微摇了摇头。夏清浅却沉浸在宁王爷瞒着宁王妃的秘密里毫不知觉,过了会儿,她才抬起头看着魏侧妃“你若骗我?”
魏侧妃急忙接话“宁王爷才是露春宵真正的主人,至于其他的王妃助我离去之后自会收到全部消息。”夏清浅细细琢磨着魏侧妃话里的可信度,据她查到的消息露春宵真正的主人是万花楼的万花笑。万花笑是苏杭的人,苏杭又与叶江宁叶松宁情同兄弟,魏侧妃有此错误的消息是对的。
思来想去,她没有理由帮她。可夏清浅却偏偏想起近日以来对自己温柔过多的男子,她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她帮他的侧妃逃离王府,他那虚伪的面具是否会立即扯下来。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自嘲一笑。就在魏欣怡以为没戏了之时,她才点头说好。
“小姐,我看魏侧妃满脸的诡计,你答应帮她恐怕要入了圈套”玉舒向来平淡的语气显得有些担忧。
“玉舒啊,今晚过后,我们就自由了”夏清浅笑了笑,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她近日总是梦到虚妄山眉头紧皱的少年,她无数次伸出手想抚平他眉间的波澜,却被他冰冷的打断。
玉舒微微叹了口气:“小姐,王爷最近对你似乎不错。今晚一过,你们——”她想说你们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希望她幸福,她想劝她再考虑一下,可最终还是将话止于唇齿之间。
一整个下午,夏清浅都在富贵居整理东西。除了之前暗中搬走的东西,如今只剩下大件的嫁妆,她一件一件的登记,仿佛笃定了今晚过后便不会再回来似的。
玉舒忙到夜晚才回来,夏清浅替她脱下一身寒意的披风,笑着换了件更暖的递给她。
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夏清浅才带着玉舒向着后院走去。
魏欣怡已经在后院等了许久,直到她以为夏清浅不会出现的时候,夏清浅才拎着盏橘黄色的灯走过来。
魏欣怡远远看着她,一身紫色宫装外罩着紫色的披风,领子旁边的白色绒毛在夜风里轻轻飘荡。这样看来,她才更像是要出远门的人。在夏清浅看不到的地方,她对着身患的丫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挤出几滴泪水向着夏清浅跑去。
“你就这么点行李?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晚要走的是我?”夏清浅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语气幽幽的让人听不出意思。
“若我离去才能保全孩儿,欣怡愿意离去,谢王妃不杀之恩。”魏欣怡突然对着夏清浅跪下,夏清浅轻轻的避开她,忍着没有回头。
“你的手段其实低劣的很,可本妃偏偏就是想成全你。”夏清浅轻轻低头对着魏欣怡耳边低语,魏欣怡猛得跳起来躲开,却不想落入一个清冷的怀抱。明明是熟悉的朝思暮想的人,却让她在这晚秋的夜里寒颤连连。
“怎么回事?”叶松宁扫了一眼身后的马车,话却是对着夏清浅说的。
“哦,魏侧妃说她和家里表哥在柴房里媾和才有了肚子里的孩儿,让我今晚助她离去与情郎私会,给我的好处是宁王爷的一个秘密”夏清浅看着叶松宁身后的马车,嘴角微微上扬。
“夏清浅,你敢查我?”叶松宁眸光在他的话里冷了下来,柴房里所谓的表哥是谁他心理再清楚不过。
“王爷想多了,清浅关心的是宁王爷的秘密。至于柴房里的到底是王爷还是表哥,清浅不在乎”
“放肆!”叶松宁觉得自己气急,这些天和谐相处的画面点点散去。
“啊——王爷”魏欣怡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爱妃,怎么啦?”叶松宁赶紧低头查看,语气里尽是关心。
“王爷,妾身肚里疼——今日——”魏欣怡看了看叶松宁又看者夏清浅,鼓起勇气一般说“今日王妃让妾身跪着走进的富贵居”她说完之后收回了看着夏清浅的目光,眼角的泪水也随即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