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她觉得头痛欲裂。
回到最初……
她多么想还能回到最初,那个热情大胆的姑娘还能鲜活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在校门口下的车。
出租车刚走,她站在路边,正准备走上学校的台阶,突然,一辆摩托车飞速驰来,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在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摩托车擦着她而过,同时,车上的人伸手,将她手里装明信片的塑料袋抢走了。
飞车抢劫!
她听说过!却还是第一次碰到!
袋子里没有财物,只有越越留给她的明信片,她舍不得就此丢失,大喊着,“抢劫啊!抓住他!”自己也跑了出去,想一边跑一边能拦上一辆车去追。
也有红柳路的居民听见帮她喊帮她追的,甚至有小伙子骑了车追上去,但哪有那么容易,摩托车转眼就跑得没了影。
她气得心里绞痛,但又有什么办法?有人要她报警,可她丢的是明信片,又不是钱……
不过,她还是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粟融归,让粟融归跟宁时谦说说,看有没有找回的可能性,毕竟这明信片对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结果粟融归听说她被抢劫,顿时便着了急,电话里问个不休,还要过来看她,她赶紧表示自己已经到家,没有受伤,也没损失财物,让他不必过来。
他哪里能放心?
涂恒沙只好开了视频,让他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家中,还说,“我准备再睡一觉,你就别来打扰我了。”
粟融归这才作罢,又安慰了一番,才让她好好休息,他不吵她。
但,她哪里睡得着?
明信片被抢,她心心念念装着的就是明信片,装着她和樊越的过去。樊越写给她的那些话也反反复复地在她脑中重现,尤其最后一句,简直让她心碎。
“沙子,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多么希望我们还能回到相逢的最初,那年那月那日,什么都还没发生,什么都还来得及。”
她仿佛能想象樊越含着泪在她面前说出这些话的样子,樊越的语调,樊越的声音,都那么清晰,如同亲声诉说。
这该死的劫匪,为什么要抢她的东西?为什么明信片也要抢?那是越越留给她最后的念想!
想到这里,她猛地坐起,脑中再度闪过一道光。
对啊,为什么要抢她的东西?她不过是拿着一包塑料袋装的纸片而已!又不是背的包包!完全看不出什么价值!
难道越越真有什么东西是别人所图的?如果是这样,那越越在离开前一定有话会对她说,越越要说的就是明信片上那些话吗?
这么一想,她连坐都坐不住了!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脑中更是来来回回过滤着越越写的那些话!
致人生!致人生!
忽然,她站住了,眼神异常坚定。
她准备再次出门,并拿起了手机。
电话还是打给粟融归的,“粟老师!我忽然想到一些事情,可能跟越越有关!我怀疑我今天遇到的抢劫也与越越有关!但我不是很确定!可不管怎样,我都要去看一看证实一下!我自己一个人去有点没底,我想,你可能得陪我同去。”
粟融归舒了口气,总算知道有事要找他一起,而不是一个人傻乎乎往前冲了!
他立马答应下来,“好,我马上来接你!”
“不用!你听着,马上赶去仁生路等我,我会坐车坐到仁生路北口,你看见我之后不要露面,悄悄看着我就行,一旦有异常,你马上出现!”她急匆匆布置完,马上又出门了。仁生路,离银灿公司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