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越的父母很快便赶到燕北,崔培没有现身,是涂恒沙等人去接的。
自得知这消息起,二老便哭泣不止,樊母一度哭昏过去。
涂恒沙见二老憔悴不堪的样子,眼泪再度被勾了出来,在车站就跟二老再次抱头而哭,还有个粟融宇,看着看着,也跟着哭了起来。
四人这一哭,竟是哭了许久,粟融归费力安抚,好不容易才让四人渐渐平息,此时,樊越的父亲四处望望,才想到一个人,“阿培呢??”
涂恒沙不知该从何说起,粟融宇毫无心机,义愤填膺刚要开口,涂恒沙却抢先说了,“还没联系上崔培,可能外出出差了,电话一直打不通。”
樊父一脸悲痛,点点头,“我们也没打通。”
涂恒沙见粟融宇还愤愤不平的表情看着自己,叹了口气,她只是觉得二老如此悲痛,这些不好的消息还是缓缓再来吧,她怕二老痛上加痛。
且不说樊越父母见了樊越遗体后是怎样悲痛欲绝,警察却在这个时候提出疑问:樊越的死不一定是交通意外,不排除谋杀的可能性。但因为案情没有彻查清楚,警方暂时不予公布细节,只是开始调查樊越的关系网。
樊越和崔培离婚的事再也瞒不住,警察要找崔培问话,但崔培却人间蒸发了一般。
涂恒沙是最后一个接到崔培电话的人,她把电话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告诉了警察,自己在承受了这几日巨大的悲痛之后,也陷入了思考,如果真的是谋杀,到底是谁要杀越越?会是崔培吗?动机又是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一对人,即便爱情走到了尽头难道还要用人命来陪葬?
樊越父母在重创后再度遭到打击,两位老人成日泡在泪水里,找不到崔培,也无处安置老人家,住酒店去涂恒沙不太放心,粟融归便主动提出他院子里反正空房间多,粟融宇现在也难过成这样,干脆都去他那里住吧,平时还有钱嫂可以看顾一二。
好不容易将老人暂时安置,涂恒沙身心憔悴,看着一直陪着自己的粟融归,她说了声“谢谢”,樊越是她的朋友,不是他的,而且她知道,他一直不喜欢崔培,连带着对樊越也很平淡,他能这样照顾樊越的父母,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他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揉着她的脸,“跟我要说谢字?从出事到现在,你就没合过眼,也没吃过东西,饿不饿?我叫钱嫂给你弄点吃的?”
她摇摇头,“我吃不下。”
“沙子,你听我说,我知道越越是你最好的朋友,好朋友走了,有多伤心我完全理解,可是,你得打起精神来,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她的脸很冰,他用手给她捂了这一阵还没暖和过来,他便换了只手,轻轻搓。
她在他掌心里摇头,“不,我不配当她最好的朋友,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并不在她身边!我甚至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崔培是越越的全部啊,这样的背叛越越怎么承受得了?
粟融归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又润湿了……
这两天,涂恒沙一直沉浸在这样的自责里。
“沙子!如果你真的把越越当好朋友,你就更加要打起精神来!樊家叔叔阿姨已经很难过了,你精神状态不好治会让他们更伤心,动不动就四个人哭成一堆,他们的身体怎么负担得起?你不能再让他们这样跟着你一起哭下去!更何况,他们在燕北这段日子就指着你了,你还要帮着料理越越的身后事,你要坚强起来!”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
她眼眶红红的,凝视着他,“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料理身后事!也不想坚强!有时候坚强的另一种诠释就是被逼无奈。我想大家都好好的,轻轻松松随心所欲地生活,开开心心地笑,谁也不必去坚强……”
他想起她给奶奶料理身后事时的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