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呼吸里分明有啤酒的味儿。
“到看星星!”她回头笑,微醺,“郝仁,谢谢你,第一次有人陪我看星星。”
明明是笑着的,眼角却泛着酸,是她笑得太用力了吧?
郝仁也笑笑,眼看她脚下一块小砖头要磕着她的脚,“小心!”伸手去扶。
他的手腕却被人钳住,力道还不小,他抬头看对方的脸,那人脸色已是铁青。
与此同时,涂恒沙的脚毫无意外地踩上了砖头,本就脚步虚浮的她往后便倒,只是,并没有摔到地上,身后是一堵硬硬的肉墙,她靠上去,瞬间也就站稳了。
两个男人的手在空气中短暂较量,迅速分开,涂恒沙感到腰上一紧,被一只胳膊勒住。
“摔着没?”有人问她。
她晕乎乎的,把那人环在腰上的手掰开,“郝仁,我先回家了,晚安。”
“好,明天出差,别忘记了定闹钟。”郝仁笑道。
“记住啦!”她挥挥手,一个人走进学校。
校门口的两个男人在黑夜中对峙,沉默,像未点燃之前的炮仗,只需一颗火星,便能爆炸震响。
忽的,郝仁笑出了声,“明早和沙子出差,九点半的高铁,要不要来送送?”
粟融归绷着脸,一丝笑也挤不出来,目光尖锐得似欲把郝仁戳穿,“你带她喝酒?她有哮喘病史!你带她喝酒?!”
“……”郝仁一时愣住。
粟融归铁青着脸低头,在手机上输入了一大串字,然后发送。
郝仁手机一震。
“星星也好,月亮也好,看得见摸不着!人,还是得踏踏实实好好活着!”粟融归扔下一句话,阴沉着脸离开了。
郝仁站在原地拿出手机,锁屏上一条来自粟融归的消息,写了一大串陌生的名词……
他拔腿跟进了学校,前方,涂恒沙还未走远,纤小的身体,在微暗的路灯下有些摇晃。
“沙子!”他大喊。
涂恒沙回头。
“你没事吧?”
她笑笑挥手,“没事啊!你快回去吧!我马上到家了!”
她的家就在不远处的家属楼,郝仁看着她,一直看着她进了楼道,估摸着已经进了家门,才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涂恒沙轻笑,“我已经到家了!”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
“你快回去吧,晚安!明天要早起呢!”
“好,晚安!”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返身回去。
清晨,舒慧一边收拾一边絮絮叨叨,“又要出差啊!能不能和领导说说以后不出差了?你这身体,怎么让人放心得下?”
“我没事啊!这回又没什么危险……是去开会呢!呃!”涂恒沙急急忙忙吃着早餐,被“舒妈妈”牌水煮蛋卡得直打嗝,忽然想起几句对话:“你在家也不吃蛋黄?”
“不!我妈说不惯我的臭毛病!”
“就不该惯你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