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女人!我们第一天来这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女人,穿玫红色裙子那个,被抓了。她……”涂恒沙有点不好意思说,但一想自己是记者,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三教九流哪个不是人?“她……是在卖淫……”
“嗯。”算是出了个气儿表示自己看见了,也听见她说的话了。
“可是……我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淡淡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那还用说?”
“……”所以,这天儿又聊不下去了?难道正常不应该说“你先说说”?她忘了,粟老师是绝对不会做捧哏的!
她绕到他跟前,“粟老师,这个人我几乎每天见到她,你不在这三天里,我还见了两次,每次都低着头,穿着同一身裙子。”
他目光看向她。
她于是明白,这等同于粟老师在说——请往下说!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是单纯的卖,或者应该说,她是不是有苦衷?她每次跟男人来宾馆都低着头,可见她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还有,她每次都穿着同样一条裙子,是不是……没有第二天适合的裙子?”她赶紧说出自己的观点,生怕停顿一下粟老师就没耐心听下去了。
“所以你闲得准备做另一个专题了吗?”他没有表露出丝毫有兴趣的样子,在电脑前重新坐下。
“不是……”她忙道,“我就是……就是说下自己的猜测。”
“你想说她也许是迫于生活的压力去做错事?”
“对!也许她是不得已的呢?”难得粟老师肯跟她探讨话题。
“涂恒沙你记着,我们这一行讲究的是证据,你的直觉,还是让它赶紧睡觉吧!还有,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活得那么容易,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什么得以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