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停了。
涂恒沙将粟融归的车灯远远甩在身后,跳上一辆公交车回了家,在学校路口的小吃店还买了一份生煎,带给妈妈夜宵。
从小吃这家店的生煎长大,老板是个秃头的胖爷爷,见了她就喜欢逗她,都逗了二十几年了。
胖爷爷给她多盛了半份,“沙子!赶紧回去!这雨啊,还得下呢!”
“好!谢谢爷爷!”她悄悄多放了半份的钱,拔腿跑了。
胖爷爷拾起钱的时候笑着摇头,“这丫头!”
涂恒沙捧着还热乎乎的生煎先探了个脑袋进家门,发现妈妈在数现金,她于是想起,该去看那个她称之为父亲的人了。
听见门声,舒慧回头道,“沙子,这周末有空吗?”
“有的!”她忙道。
舒慧点点头,没说别的,母女俩心照不宣。
自涂恒沙懂事以后就是她一个人去看父亲了,因为反正舒慧去了也没用,父亲从来不见她们母女。
她对监狱已经熟门熟路了,带着钱,在监狱内部的商店买了些东西,交给狱警,请他们转交父亲,又给他存了一笔钱。
和从前一样,狱警带给她的话是:不愿意见她。
她点点头,习以为常,请狱警转告,“请替我告诉他,我和妈妈都好,无需挂念,好好改造。”每次、每年都是一样的话,她自己都记不清说了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