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

“既然她们不在嫣然斋，坊主如何得知？”

“恰巧见过几次。”白理慢悠悠答道。

宜淑沉吟半晌，冯初月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而白理竟然会注意到两个女人碰面，这本事也是让人惊奇。

“敢问坊主，她们见面的地方在哪里？”宜淑想着反正都是问，不如一下子问清楚，“还有那个婆婆是什么人？”

“宋小姐。”白理眯起眼，“在下是个生意人，做事最讲究有来有往，一码归一码。”

宜淑暗道白理小气，但吐槽归吐槽，面上还是带笑，“所以呢，坊主有什么条件？”

见白理正要说话，宜淑又忙道:“我先说好，杀人放火这些恶事我可是坚决不做。”

“哈哈……”白理轻笑一声，“宋小姐放心，我好歹也是奉公守法的良民，这些事还是分得清的。只是现在具体是什么条件，我还没想好。”

“你！”宜淑觉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小姐放心，我从不强人所难，所要求的事情，也绝不会超出小姐的能力范围，”白理抚了抚袖口，“宋小姐意下如何？”

白理旁若无人地整理着衣衫，一副“答不答应在你，反正我就要离开”的架势。宜淑瞧着他这自在悠闲的模样，越发觉得憋闷，恨不得给他这身衣服泼上墨汁。

“宋小姐？”白理见宜淑气鼓鼓地盯着自己，一直没说话，这才催促道。

“坊主，你说。”宜淑闭了闭眼，虽然非常不爽，但是她决定豁出去，她倒要看看，白理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城东冒山乾尘观，仁清殿的洒扫婆子。”白理答得干脆。

“多谢坊主，只是刚才坊主所说的条件，除了恶事之外，我还有一点补充，”宜淑冷静下来，说道，“那就是，此事必须基于我自发自愿，坊主不可有任何勉强。”

万一他提个以身相许的条件，难不成还真把自己搭进去？

“那是自然。”白理无所谓地说着。

“那就不多占用坊主的时间了。”宜淑行了一礼。

“宋小姐，再会。”白理施施然出了相府。

宜淑盯着他那副轻松得意的样子，只觉得无比碍眼，但是一想到宋维渊的事，宜淑又平静下来。

眼下帮宋维渊渡过难关才是正事。

宜淑想着，便往西院走去，她回府以后，还没去西院看看，也不知道如今院里是什么光景。

当宜淑踏进西院时，第一感觉就是安静，太安静了，如果不是知道有人常住在这里，怕不是让人以为这是座荒废的宅院。

“织叶。”宜淑正走着，就见织叶从屋里出来，看上去真是瘦了不少。

“见过大小姐。”织叶忙行礼道。

“二哥和二嫂都还好么，小侄儿怎么样了？”

“回大小姐，二少夫人和小少爷都好，二少爷就是……人瘦了些。”

见织叶看上去有些呆滞，宜淑纳闷，“织叶，这段时间院里是不是很忙？”

织叶僵硬地点了下头，“黄婆给大家安排了不少事情，”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什么，“大小姐，我要去厨房，就先退下了。”

“二哥在书房吗？”

看到织叶点头，宜淑便让她离开了。就在往书房走的路上，她见到几个面孔陌生的丫头。她们只是低着头，走得有些快速，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宜淑的存在。

宜淑虽觉得奇怪，但也没出生打扰。当她到了书房门前，敲门进去以后，就见宋维渊坐在桌边，手里握着一卷书，脸颊瘦削，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哥。”宜淑见他一副形销骨立的样子，轻喊一声。

宋维渊手下一抖，抬头望过来，见宜淑站在门边，便放下书卷，站起身，嘴角扯着笑，“淑妹怎的过来了，在侯府住得还好？”

“好得不得了，”宜淑微笑答道，“这不是回来休息了几天，就想过来看看二哥。”

宋维渊脸色有些惨淡，却还是对宜淑笑了笑，“让淑妹担心了。”

宜淑虽然着急，但也明白事情只能一步步来，“我见二哥瘦了许多，上个月底，爹爹去侯府，我还听他提到，苗老夫人的事。”

“嗯，我的态度还是同过去一样。”宋维渊淡淡说道。

“我当然知道，二哥，表小姐的事，我一直弄弄不明白，正巧遇到一个朋友，从他那里得知，表小姐和乾尘观的一个洒扫婆子往来密切。”

“嗯？”宋维渊似是才回过神来，“淑妹是说，去查一查那婆子吗。”

“对！二哥，我不想见你和……二嫂变成现在这样。”

“好。”宋维渊平静地应下，让宜淑觉得不太对劲。

“二哥难道你不想找出真相吗？”宜淑有点着急。

“想。”宋维渊苍白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