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贝国权和贝桢父子都没有说话。</p>
过了好半天,贝国权从桌上取了一只茶盏,自己倒上普洱。</p>
茶汤清澈,香气宜人。</p>
夜晚的客厅,只有他们父子两人。</p>
贝国权已经不记得上次跟贝桢坐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太久远了,像上个世纪的事。</p>
客厅里的陈设没有变过,但时光一直在往前走。</p>
他从那个牙牙学语的孩童到如今年过半百。</p>
喝了一口热茶,贝国权叹气:“我知道父亲您一向看中这个孙子,确实,他做事稳重、缜密,又颇有手腕,像极了父亲您年轻的时候,您喜欢他也很正常。”</p>
“可是父亲,一个只顾及儿女私情,连自己母亲生命都能弃之不顾的男人,他跟我,又有什么区别?”</p>
“爸,我虽然在女人身上耗过精力,但我分得清是非,知道外人是外人,家人是家人。我可做不出不顾人伦的事!”</p>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要告诉父亲。”</p>
“当年云凤仪死后,云朝并没有回老家,是老三收留了云朝,将她养在望月,一养就是十年。”</p>
“也就是说,老三认识这个女人已经十多年,他早就知道云朝能救华枝,但他选择放弃。父亲,这是一个儿子能做出来的事吗?”</p>
刹那间,贝国权见贝桢脸色变了!</p>
贝桢握住拐杖的手在颤抖,嘴唇哆嗦,脸色发青。</p>
贝国权连忙扶住他的手。</p>
他鲜少见到情绪激动的父亲,他这个父亲啊,什么场面没见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