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跪了十分钟,膝盖开始发麻。</p>
十几岁的时候,她能在室外呆一晚上,但自从三年前生宝宝大出血,身体素质急速下滑。</p>
她有些撑不住。</p>
云朝想起很多事,包括在望月的旧事,还有三年前回安市的事。</p>
那些年在望月,贝绍楼很少会过去,但只要他来,她便眼巴巴看着。</p>
如今回忆起来,也不知道那时候看什么,盼什么。</p>
很多次,他的车才刚刚停在望月大院,她听到动静,鞋子都来不及穿,飞快往楼下跑。</p>
跑到他的车旁,有时候是站在夕阳下,有时候是站在晨风里。</p>
岁月的风渐渐带走这些记忆,这些该从脑中剔除的记忆。</p>
云朝双腿渐渐麻木,没有知觉,心脏也在渐渐失去知觉。</p>
她依然跪着,抿着唇,不说话。</p>
在贝绍楼眼里,她向来都只是一个玩物,高兴了就逗两下,不高兴了就惩罚,高高在上,没有怜悯。</p>
他会让许湘去跪吗?他会让陈幼慈去跪吗?当然不会。</p>
许小姐,陈小姐,他心疼还来不及,自然是要放在手心里宠着,供着。</p>
云朝的唇角牵出一抹嘲讽的弧度。</p>
忽然,她听到不远处有车子开进来。</p>
随后,她听到年轻女孩子娇俏又温柔的声音:“三哥!”</p>
“三哥,这么晚了过来,没有打扰你休息吧?叙园的管家说你在家呢,我正好有几个课题想问问你。”</p>
云朝抬起头,隔得很远,她看到一抹纤瘦娇小的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