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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英明的君王(1 / 2)

“巧合?我从不相信什么巧合,就像我从不相信枢密院,地方派还有军队里的将军们,真的如他们自诩的那般忠心耿耿。”</p>

奥斯特利亚宫内廷,端坐在壁炉前的卡洛斯二世表情略显冷漠,眼角闪过一丝掩饰的很好的不屑:</p>

“告诉安森·巴赫,我很欣赏他的谨慎,绝不准那些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的议员和大臣进入枢密院;如果有任何过激行为,可视作叛国罪处理!”</p>

“叛国?”</p>

坐在对面的路德·弗朗茨咀嚼着这个词汇,像是略微有些诧异:“陛下,这样会不会太过激了?”</p>

“是么,我可是完全不这么认为。”卡洛斯二世看上去比他还诧异:“安森·巴赫可是弗朗茨家族的人,路德,我可是在给你的孩子们铺路,让他们能够取代某些既不忠诚又无能的家伙。”</p>

“只要能在这场兵变里的立下功劳,路德维希就能名正言顺的替我执掌陆军部;你年纪已经不小了,万一要是…弗朗茨家族的兴盛延续,可不能全都寄托在一个总主教的人选上面。”</p>

“至于索菲娅…唉,新世界的事情让她受了不少委屈,我是打算补偿的——让她担任克洛维与自由邦联外交与贸易的全权大使,发挥她擅长与人交涉和懂经济的特长。”</p>

“哦,我还打算专门为她设计一个头衔,就叫‘御前北疆海事外务一体总管大臣’,简称就叫北海大臣,你觉得怎么样?”</p>

卡洛斯二世兴冲冲的看着总主教,等待对方发自内心的感激。</p>

“我觉得能成为克洛维历史上第一位内阁女大臣,索菲娅会为此兴奋到欢呼雀跃的。”路德·弗朗茨不动声色的绕开了这个话题:</p>

“只是冒然在内阁增添一个新职位,还要分割财政,外交,掌玺三位大臣的权柄,克洛维的保守派贵族们…大概会不太高兴的。”</p>

“你是在提醒我,那些被安森·巴赫挡在外面的家伙还必须对他们保持客气是么?”</p>

卡洛斯二世立刻听出了老人的画外音,表情明显不太高兴:“我在和您交谈该怎么让弗朗茨家族长盛不衰,您却要包庇一群对王室怀疑,甚至私下里和兵变叛徒们有往来的叛徒?”</p>

“正是。”</p>

“为什么?”</p>

“因为您说不定还用得着他们。”路德·弗朗茨毕恭毕敬:“陛下,这场兵变还没有结束呢,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身为克洛维最高的统治者,您决不能在一件事尘埃落定之前,就展示出自己的态度。”</p>

“你是说…安森·巴赫,他们有可能会失手?”</p>

卡洛斯微微眯起了眼睛:“总主教阁下,您可知道那对弗朗茨家族而言意味着什么?”</p>

“索菲娅大概不会有事,路德维希很可能会被彻底剥夺军权赋闲,至于安森·巴赫……”老人显得十分平静:</p>

“但这归根结底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是克洛维的总主教,最重要的使命是确保王国的强盛与稳定。”</p>

“是强大的克洛维缔造了弗朗茨家族的兴旺,而非弗朗茨的强大缔造了克洛维的繁荣…这一点,希望陛下可以理解。”</p>

说着,老人郑重其事的垂下了头,毕恭毕敬的向卡洛斯二世行礼。</p>

这一刻,原本还心有不满并且甚是不解的卡洛斯突然有些感动,冰冷的眼眶也稍稍有了些许湿润。</p>

“……我明白了,就按照您说的办。”他深深叹了口气:“让那些后来者进入奥斯特利亚宫,同时立刻召开会议,让枢密院和内阁大臣一同商讨,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兵变与动乱。”</p>

“因为情况危急,所有大臣和议员在商讨完并给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枢密院的议事大厅…这么解决,您觉得如何?”</p>

很显然卡洛斯还是相当警惕的,为了避免暗杀自己的刺客藏在人群中,干脆就把所有人都关在一起,确保谁也无法进入内廷。</p>

“身为总主教,我无权对任何世俗事务进行干涉。”路德·弗朗茨淡然一笑:“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位英明的国王所做出的最为理智的判断。”</p>

“不以个人好恶,关系亲疏,而是站在对国家是否有利的纯粹立场,”</p>

卡洛斯微微颔首,显然对这个回答相当受用。</p>

就在这时,一道雍容曼妙的身影出现在宫殿门外,但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走进去。</p>

注意到国王有些躲闪的眼神,老人轻轻咳嗽几声便站起身:“那么…在下就把陛下的原话告诉还在外面等候的…北海大臣,一切就按陛下的心意处理。”</p>

“嗯。”卡洛斯明显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甚至有些刻意回避:“告诉…我们的北海大臣,之前自由邦联的事情是我不对,但国王不能公开承认错误,作为补偿,新年晚宴之后,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公布那件事情。”</p>

“遵命。”路德·弗朗茨毕恭毕敬的低下头来:“但愿这对克洛维和自由邦联,都会是个崭新的开始。”</p>

“是啊,新的一年开始了,是时候让克洛维抛弃某些陈腐的东西,来一场彻头彻尾的改革了!”</p>

“那么首先,就是减少我们的敌人,增加我们的朋友。”</p>

顺着国王的话奉承两句,老人转身离开,并在驻足门外的身影前稍稍一顿:</p>

“日安,王后陛下。”</p>

“日安,总主教大人。”</p>

安妮王后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两人的目光甚至没有发生任何交集。</p>

快步走出宫殿的路德·弗朗茨却没有急于离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后消失在走廊中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p>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克洛维的荣光,为了这个世界最大且唯一的变数,仅有能够打破秩序镣铐的机遇……”</p>

自言自语的老人走得很慢,眼神却无比的决绝:“因为停滞的结果必然是毁灭,无法进步就会堕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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