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谭村是镇上人们认为的不祥之地,地理位置偏远,村里也比较闭塞,因为村里有一条河流,通向哪里不清楚。</p>
只是听一些年资比较久的同事提起过,外村人认为不祥之地是因为那个村里至今有相当多的人有血吸虫病。根源在于那条河,河里有一种很小很小的钉螺,是各类血吸虫寄生的宿主,每年春夏更是吸血虫繁殖季节,防疫科的人每年定期去几次撒药灭螺。但是这么灭也灭不干净。</p>
村里人们需要定期服用驱虫药物以及保护肝脏的药物,但是据说也有一部分老一辈人不愿意用药,因此已经发作血吸虫病的人很多死于肝腹水肝衰竭以及其它各种并发症;年轻人怕死现在还都比较配合。这个原因,外村人不是因为有亲戚的,几乎都不愿意去那个小村子。</p>
我和古燕来这里工作还没去过,我心里嘀咕,难怪院办邹主任卖个关子说上车后就知道去哪个村,原来是来个先斩后奏呀。</p>
我心里想着的防疫科的每年去几次,也都没事,应该是有防护措施的。怕什么!既去之则安之。</p>
“汪主任,那我们现在去那里是去灭螺呀?还是干嘛?”我淡定下来问。</p>
“别怕,不用你们灭螺,灭螺要培训了才能去,不是你想没就灭的。”</p>
“那,我们跟着干啥?”</p>
“这次只是去那个村给他们村里打流感疫苗和给小孩子发放糖丸。”</p>
“为什么他们不来医院打呢?其他村的人不是都是自己来打的?”</p>
“嗐,他们村都不愿意出来打疫苗,上面又有任务要求,辖区内各村疫苗接种率要到位。”</p>
“原来这样啊!”</p>
听着我与汪主任的对话,古燕与我相握的手逐渐放松下来了。</p>
今天天气挺好,早上的阳光透过救护车窗照在我们身上,暖烘烘地,一路颠簸摇摇晃晃,摇得人困意重重,不留神就打起瞌睡了。</p>
“到了到了,年轻人们,打起精神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汪主任洪亮得声音响起。</p>
睁开眼一看,我们后车厢几个都是一脸呆滞,想来是都在打瞌睡,才醒,脑壳还在复苏中。</p>
“好了,到了,准备下车,我们落脚点是村里赤脚医生古医生家,这两天在她加吃住。”</p>
救护车停在一个看似像农村打谷脱麦子的稻场上,现在春天可能还没得什么粮食丰收吧,稻场上比较空旷干净。几处木材堆错落在四周。</p>
我们跟着汪主任下车了,后面司机和小刘各背着一个装有疫苗的冷藏箱,咦,刚才在车上我竟然没看到放哪里了,可能在座位底下没注意。</p>
我们一行人从一个羊肠小道拐入,走了约七八分钟,看到一个院落。汪主任带着我们走过去,到了门口大喊:“古医生古医生!"</p>
”来啦来啦。”一个柔和沉稳低音女声传来。看来这里赤脚医生是个女的。我心里想着。</p>
“吱呀~”一声,随着有些年代的木质院门被拉开,门口出现一个约40多岁中年妇女,头发高高盘起在头顶包成一个包子,插了根发簪,不对,是筷子,不错,插的是个褐红色筷子,估计是拿筷子做发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