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那些文叔的亲戚们都拥着进屋里去,我和古燕还有看热闹的一些人也顺势挤到门口去看。一进屋那女儿就扑过去放声悲号,儿子们神情悲戚地看着。亲戚中有年长的就跟他儿子们说要怎么怎么安排老人的后事。得先把老人遗体拖回老家举办葬礼后再火化什么的。两个儿子连连点头并有一个说出去找车了。</p>
文叔的房间在一个角落,是一排平房的尽头一间,门外走廊左侧一角有一小蜂窝煤火炉,已经没了温度,右侧挨墙堆着一些昨天捆绑好的废品。把个门显得很逼仄。我和古燕挤到别人前面站在房门外看到文叔是趴在地上靠近门缩成虾米状的,一只胳膊伸得长长的,对着门口方向,手指撒开弯曲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另一只手抓住自己胸口,脸面向怀里缩着,面容痛苦扭曲,面色青黑,嘴唇乌紫,眼睛居然是睁开得圆圆的,瞳孔放大到整个黑仁边缘,混浊的黄白巩膜充满网状血丝。</p>
房间内一张小床靠最里,床头一个陈旧小柜子上摆着个小闹钟,小半瓶散装小麦酒还在床边地上,中央一张小象棋桌子歪倒着,水泥地上散着瓷盘的碎片;很多花生米掉在地面到处都是,一些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肉类的腊肉块也散在地上,一个歪倒的塑料小酒杯在地上静止,看来是正在喝酒的时候发生的。屋子一个墙角里吊着几块腊肉,除此没什么东西。</p>
文叔的女儿边哭边用手去想摸合上他的双眼,可怎么也闭不上。看的人都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瞑目呢?只是人已经死去这个问题就没有人再知道了,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p>
我也拉古燕出去,说该去吃饭了,逐返宿舍拿饭盒去打了饭。</p>
吃饭的时候我想着梦里“白泽”的话,觉得文叔的死亡不纯粹只是个急病意外,要不然哪有恁巧合?我刚做梦第二天就出现这种事情,那个跟去的“小人儿”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文叔的房间呢?我想到这点,心里有些担心,会不会伤害到其他人呢?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移植回这株花是不是对的。</p>
想得头疼。。。</p>
“喂!喂!!你怎么光发呆不吃饭?”古燕推我一把,我才醒觉现在正在吃饭,不过也没什么胃口了。</p>
“我肚子疼,不想吃了。”我随口找个理由放了饭碗。</p>
“啊,肚子怎么疼?没什么问题吧。”</p>
“没什么,大概快来那个了。”</p>
“哦,这样啊。”</p>
忽而觉得很犯困,就擦擦嘴巴和手,脱了外衣鞋子,跟古燕说:“我好困,我先堆瞌睡了。”爬进被窝就睡了。也不管古燕还在叨磕什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