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行礼,刘仁轨不卑不亢的说道:“下官刘仁轨。平心而论,王爷您说的有道理,下官应该照办。”</p>
义安郡王李孝常松了口气,拍了拍刘仁轨的肩膀:“好,刘县令,本王记你一个人情。”</p>
“人情?啊?王爷,令郎被害,真凶未知,您、您怎么?莫非是悲伤过度?伤了心神?”这当然是刘仁轨隐晦的提醒,他甚至猜测,莫不是那李义安不是亲生的?</p>
王爷被绿,白白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儿子。知道真相后,王爷恼羞成怒,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目的就是除掉心头之患?</p>
……如果让李孝常知道刘仁轨的脑洞,恐怕要忍不住当场一巴掌拍死这货。</p>
不过,被刘仁轨提醒的李孝常连忙收敛了情绪,面带悲伤道:“记的是你刘县令给面子,免了犬子声名尽丧的耻辱。”</p>
原来如此,吓我一跳,还以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p>
刘仁轨转念一想:“不对呀王爷。下官还没说完。如果被害的只有令郎一人,那么民不告、官不究,下官自然照办。可现如今,来报案的不是您,是那名被害车夫的家人。我们查案找您,也只是了解情况,您是证人,似乎、似乎不能要求取消别人的案子。”</p>
嗯???</p>
李孝常已经要抬腿告辞了,可听到这个,一时间愣住了,脸色唰的一下,黢黑黢黑的,难看至极。刘仁轨的师爷都吓得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县令的袖子。</p>
看到刘仁轨一副为难的样子,李孝常心中怒极,狗才,你一个长安县令,不会是不懂规矩的愣头青吧?本王连这个面子都没有?跟我装什么公事公办呢?</p>
“刘县令,你确定不给本王这个面子?”李孝常语气威胁道。</p>
刘仁轨故作不懂道:“王爷明鉴,下官职责所在,今日若帮您揭过了这对平民百姓的冤案,怕是明日就要人头落地。就算陛下开恩不杀,怕是那车夫家人也好以徇私枉法,将下官告到御史台,左右都是个死。王爷,要不您给我一个痛快算了。”</p>
哟……好小子,看你年纪不大,说话办事却足够老道,拿皇帝和御史台来压我?</p>
李孝常心中冷笑,面上缓和了些,沉吟片刻,还是不敢对这个不知底细的长安县令撕破脸,万一他真的是陛下亲信呢?</p>
“刘县令,那车夫是本王府上签了卖身契的家奴,大唐律可是写的明明白白,签了卖身契的家奴,不是百姓,一切都归主家所有。因此,本王说不追究,不来报案,他人私自击鼓鸣冤,能算数吗?随便一个人都能干涉本王的家事吗?”</p>
刘仁轨惊讶道:“什么???那车夫竟然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好哇!那对母子竟敢骗我说,车夫是您手下普通退役老兵出身,正儿八经的大唐普通平民百姓?我这就找他们算账。”</p>
李孝常眼睁睁看着怒气冲冲的刘仁轨跑进了旁边休息室,伸手想拦都没来得及,别提心中多么郁闷了,暗骂陛下怎么安排了这么一个愣货知县?懂不懂点人情世故?</p>
片刻,刘仁轨满面愁苦的说道:“王爷,您确定车夫是签了卖身契的?会不会记错了?刚查的,人家是在长安县登记在册的百姓呀。”</p>
如果不是干系重大,李孝常真懒得再跟这货废话,装什么孙子呢?等本王大事一成,第一个办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