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婉转间，他没有留意到一处不是磨面，而是滑面的冰面，脚刚放下，一股拉力猛地把他往地上拽。</p>

嘣！</p>

顾程玉摔成狗吃屎。</p>

少年仰面朝天，四肢修长呈“大”字，脸上流露出生无可恋之态。</p>

“唉——”</p>

过了一会儿，他长叹一声喉咙涌动，闭上眼再睁开眼，终于接受了这个不堪的事实。</p>

顾程玉坐起来，看着散落在四面的冰块，还有屁股处传来的痛感。</p>

收拾心情，他捡起扁担和木桶，手中动作一顿，眼睛变得更无光了。</p>

一个木桶侧边完全裂开，还破了个洞。</p>

顾程玉全身发抖，闭上眼睛，面部肌肉也抖动厉害。</p>

痛！屁股好痛。</p>

心，夹杂了难堪羞愧无脸见人的种种情感。</p>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视线搜寻那块碎片，它飞到了不远处的草丛上，很是显眼。</p>

不敢耽搁太久，调整好情绪后，顾程玉又回到那处泉池把冰块装满。</p>

再次出发，他没有发生如此难堪场面。</p>

只是，来到院门口时，他迟迟不想进去。</p>

若是之前就帮瑶嫂子铺上荆棘，自己就可以放下木桶逃走，可现在不行，还没有干完活。</p>

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后，顾程玉推门而入，反手把院门关上。</p>

生怕高瑶听到动静出来看到转身的他屁股上的污泥。</p>

高瑶果然走了出来。</p>

“怎的要那么久？”她关切道，视线在顾程玉身上游走，衣衫褶皱不平。</p>

少年脸上带着十分的倔强和狼狈不堪的慌乱。</p>

高瑶“噗嗤”一笑，没想到他真的摔了。</p>

顾程玉听到这道笑声后，嘴巴抿得更紧，装作若无其事走向灶房，把冰块倒入缸中。</p>

高瑶注意到了他手肘和屁股处的湿渍和沾上的泥垢叶片，她收起玩弄心态，招手道：“快过来，小心着凉了。”</p>

顾程玉把冰块倒完后，表情有些倔强又有一丝生气走向屋子，他的眼睛始终没看着高瑶。</p>

诶害！</p>

这少年这么倔。</p>

高瑶上前就一掌拍在顾程玉的背上，语气强硬道：“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p>

说完，她推着顾程玉进入屋子。</p>

她边在柜子里翻找，边说着，“把衣衫脱下来，嫂子给你烘干。”</p>

身后的顾程玉整个人都呆愣了。</p>

同样都是痛，为何痛的感觉却不同。</p>

屁股传来躯体上硬生生的痛。</p>

背上也有躯体的痛，同时还夹着另一种那股莫名的感觉，他，他很喜欢。</p>

这到底是什么？！</p>

他内心既慌张又无措。</p>

高瑶从柜子里翻出之前王猎户穿的棉袄裤袄，虽然破旧还有好些处补丁，但该有的都有，保暖性极强。</p>

她拿起衣服，转身抛向顾程玉，“呐，把这身换上，拉荆棘也不担心把你的衣衫弄坏。”</p>

顾程玉条件反射接过，上面有一股属于成熟男人的味道。</p>

不知为何，一股无法遏制的气从心中涌出，他俊美硬朗的脸皱到了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