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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1章 山神(2 / 2)

定道者忽地道:“你就这般把一切手段在大道对决中施展出来,不担心我将你这一身道行的缺陷一一窥破于心?”</p>

苏奕随口道:“于终极境层次,我道无止境,故而有无尽变化,你所窥破的缺陷,终究也是会变的。”</p>

定道者能够感受到,这一次苏奕所施展的大道法身,的确和之前不一样了。</p>

不过,祂还是说道:“但凡能被弥补的缺陷,都谈不上是缺陷,你认为呢?”</p>

苏奕眼眸悄然眯了眯,罕见地认真道:“的确如此。”</p>

“药师落败之前,已窥破你身上的缺陷所在。”</p>

定道者道,“可惜,他在大道上的底蕴和实力,差你一大截,哪怕能看到,也奈何不了你。”</p>

苏奕喝了一口酒。</p>

定道者这番话的意思,很好琢磨,无非是在说,药师能窥破的缺陷,祂同样可以做到。</p>

药师做不到的,祂不见得做不到!</p>

“大成若缺,大盈若冲,这诸天大道可以完整无缺,可作为修道者,注定不可能真正圆满。”</p>

定道者道,“这,便是我辈执着于求道的意义所在。欲踏足生命道途,何尝不是为了让一身道途进一步蜕变,从而距离真正的圆满更进一步?”</p>

苏奕笑道:“若道无止境,那便求一个无止境,如此,或许便是圆满的真谛所在。”</p>

定道者深以为然,“善。”</p>

祂话锋一转,“可据我所见,你在闯过封天之路后,并未在封天台上留下自己的大道烙印,这是为何?”</p>

之前,祂就怀疑,苏奕究竟留下了怎样的大道,可后来却发现,苏奕极可能没有这么做。</p>

苏奕道:“想听真话?”</p>

定道者道:“是真是假,我自可辨别。”</p>

苏奕笑道;“原因很简单,不是我不愿在封天台上留名,而是唯恐封天台承受不住我一身大道的分量,若因为我的大道,而让封天台倾塌,我了就真成了千古罪人。”</p>

定道者一怔,不吭声了。</p>

苏奕则说道;“不信?”</p>

定道者依旧不吭声。</p>

苏奕一声轻叹,“我本以为,如你这般存在,必然会感受到我这份感受的。”</p>

定道者终究还是没忍住,道,“知道么,相比眼前的你,我更希望见到融合剑客道业的你。”</p>

苏奕一怔,“何意?”</p>

定道者道:“剑客不会如你这般不自重。”</p>

苏奕:“……”</p>

他喝了一口酒,道,“不信算了,何须谈什么自重?”</p>

定道者道:“等到了封天台前,你自可以去压塌封天台,让我也开开眼。”</p>

苏奕笑起来。</p>

他看得出,定道者在强忍着讥讽自己的冲动。</p>

定道者没有理会苏奕在笑什么。</p>

也是从这一刻起,在接下来的路上,定道者变得静默如石。</p>

苏奕也没有再说什么,一边登山,一边饮酒,偶尔会看一看沿途山景。</p>

可在那天穹深处,发生在两者的大道法身之间的对决,却愈发激烈起来。</p>

很快,苏奕所凝聚出的第三个大道法身被镇杀,让他自身再次遭受到反噬。</p>

换做其他人,注定早已撑不住。</p>

或绝望。</p>

或气馁。</p>

可苏奕却似根本不在意。</p>

天上风急浪高。</p>

他和定道者则像在闲庭信步。</p>

直至苏奕凝聚出第四个大道法身出战时,苏奕率先开口,道:“倘若你这次赢了,真正踏足生命道途之上,可有什么要实现的愿景?”</p>

定道者悄然顿足,转身看向苏奕,“若你能告诉我,在封天之路第三关的‘天听石碑’前,立下了怎样的大道愿景,我自不介意也回答你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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